“薄縵,在你自己情願說出一切之前,我都會當你是溫薄縵。”
他的聲音低沉,在空曠的屋子裡面轉了好幾個彎才落下,統統進入她的腦海中。
等展若邈離開之後,溫薄縵才木訥的說出兩個字。
“謝謝。”
接著,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一滴滴滑落。
展若邈離開可房間,就向著凌晝之前所在的主廳走過去。
雖然他剛才一直都表現出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可是心中,隨著溫薄縵的幾次停頓和怔忪,變得又酸又緊。
他現在很難分辨出這些感受的來源,只能依據身體的感觸判斷,這樣的不適全部與眼前這個女人有關係。
現在,只能轉移一下注意力了。他雖然在床上蹭著一個遍睡了一小覺,可是姿勢卻是極其的扭曲,所以並不舒服,也沒有睡好。現在,他全身又累又乏,卻也不能再回去續上一覺。
走到凌晝房間旁邊的時候,他有意的放輕了腳步。
展若邈的輕功是相當了得,也有不少的實戰經驗。所以,如果他是故意的放輕步伐,那麼就算是再厲害的人,都聽不到一點動靜。
這裡是佐佑的地盤,所以展若邈也沒有希望過能真的在外面潛伏太久,畢竟來來往往的都是佐佑的人,他不能明目張膽的找個角落偷窺。
可是沒想到,他就只是想要碰運氣聽一下就進去,卻是收穫了重大資訊。
“報告,甄樂湛小姐還沒有醒。”
“她是在裝睡?”是凌晝的聲音,“你們又給她喂藥了?”
“嗯……剛才交接班的時候,聽上一班的人說,還像是怕她醒來,就餵了藥。”
緊接著,一聲清脆的摔裂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誰讓你們碰她。”凌晝的語氣依舊是平平,像是沒有什麼波動,可是其中蘊含的陰暗氣息卻是突然間就加了碼,本來就低沉的聲音,變得更加陰冷,“告訴喂藥的,他用那幾根手指頭碰過甄樂湛,就自己割掉那幾根。否則後果自負。”
“是……是。我現在就去轉告。”
展若邈在外面聽著,心中唏噓。
這個凌晝對甄樂湛竟然那麼寶貝?連人都不讓別人碰。
而且,他們對甄樂湛的態度都很奇怪。
為什麼一面叫當俘虜對待著,還要“喂藥”,另一面,卻又稱呼她為“甄樂湛小姐?”
連敬稱都用上了,還是綁架嗎。
分明像是接回來一個小祖宗。
展若邈看著那個小兵一樣的人唯唯諾諾的從房間裡面退出來,很快悄悄跟在後面。
那人應該是剛才神經高度緊張,好不容易出來了,突然就放鬆了心情,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展若邈一直跟在他身後。
展若邈先是跟著到了被通知割手指的人的住處,目睹那人恐懼至極的表情之後,又繼續跟著走了不近的路,七拐八拐半天,才到了目的地。
“少當家吩咐了,誰也不能動甄樂湛小姐半下,否則後果自負。”他狐假虎威的大聲喝道,“聽明白了嗎?”
“是,聽明白了。”周圍的人還很吃這一套,趕忙大聲答應。
看來這就是關著甄樂湛的地方了。
展若邈勾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