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裡很空很大,少了一個人,可是十五歲的厲少爵卻沒有絲毫的異樣。他依舊是自己煮熟了速凍食品當早飯,然後去學校提前辦理了退學手續,接著前往厲氏集團,接下歷史總裁的職務。
他早就習慣了一個人,所以也無所謂別人的看法,甚至在自己住在別墅裡的第一個夜晚,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放鬆。
“那……你從十五歲開始,就是自己一個人生活?”顧若煙簡直難以相信,這樣優秀的一個男人,竟然有著這麼狼狽的童年。
“對,其實什麼事情只要習慣了就好,在那之後,我攢夠了錢,在外面買了一套公寓就是現在你住的地方。”厲少爵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抬頭去看星空,“就像打游擊戰一樣,別人要到我家拜訪或者過夜,我會搬到另一套房子住,將那個獨居的公寓徹底隱藏在外人的視線之外。”
那裡,在某種意義上說,是他的殼,不願意被外人涉足的殼。
“那你那麼輕易就帶我和孩子去了。”顧若煙知道厲少爵的意思,可是她不想氣氛太沉重,帶著點打趣的說,“我們那個時候已經不是外人了?”
“可能從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已經不是外人了。”
這個回答讓顧若煙吃驚,“第一次……是在Simon的時候?”
“不是,是在五年前。”厲少爵沉聲說。
類似的話她好像聽到過,那時候是在遊艇上,她第一反應就想歪了。
可是這一次,在不斷有徐徐晚風順著天窗吹進來的這個夜晚,她似乎聽懂了他的話。
那是一份難以言說的、命中註定的牽掛。
“真好。”顧若煙看向天空,喃喃說道。
說完之後,她突然想起來,景熙剛剛也說過同樣的話。
接著,兩個人都笑了。
“你呢,你是從什麼時候?”厲少爵挑眉,看向顧若煙,“可別說現在還沒有。”
怎麼會呢。
顧若煙依舊笑著,臉色微微有點紅了,可是在夜色的籠罩之下,厲少爵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不知道啊。”顧若煙不去看厲少爵,“你對我太好了,很難沒有感覺。”
嘖,這話說的。
“你實在特別擅長破壞氣氛。”厲少爵長長的嘆氣。
“哪裡有啊,我實話實說。”
只不過……說得比較簡略而已。
“早知道不和你說這些。”厲少爵喝得有點多,說出來的話竟然有點像是小孩賭氣。
“好啦好啦。”顧若煙靠近他一點坐著,轉移話題,“準備啦,預報說就是這個時候,會有流星雨。”
“流星雨這種東西,總是預報的多,實際出現的少。”厲少爵相當的不以為意,“收拾收拾準備睡覺吧。”
“你再等等。”顧若煙攔住他想要抱著景熙起身的動作,“今天你是壽星,很有可能就夢想成真了呢。”
他哪裡有那麼好運。厲少爵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相信過自己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