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不念,諸世遺棄之地。
時空大河不流此,起源史河不囊括,就連存在的痕跡都逐漸消散,既有存在的一切都在遠去,宛如無根浮萍般飄蕩在這片區域。
前方,一團朦朧光華亮起,與花粉路祖種相呼應,帶動殘痕閃爍,凸顯出輪廓來。
那是一個女子,披散著頭髮,看不清真容,可是卻引人遐想,不由自主認為她豔冠天下,至今還有絲絲縷縷的燭光在她身周環繞燃燒,似若指引方向。
但詭異的是,她渾身是血!
而且,在她極盡遙遠處,隱約間有幾口棺,很遙遠,看不真切。
“花粉路源頭,始祖的磨滅與侵蝕已經到這一步了嗎,再繼續下去,那便是汙染整個進化文明,讓花粉路出現問題,徹底墮落。”
李昱靠近,遙遙望見了那幾口古棺的虛影,感受到屬於始祖的祭道之力,這些力量不僅在磨滅花粉帝存在過的痕跡,更是在汙染她的進化文明,讓整條道路都崩潰。
如此變化很可怕,只有至高才能覺察到,就是此體系元老與道祖們也只是心中揣揣不安,難以知悉發生了什麼。
“多個紀元過去了,我死去了,詭異始祖磨滅我的存在,汙染體系,若非祖種內尚有餘力,真的在世間虛幻下去。”
女子的聲音幽幽地傳來,嫣然回首,看向了李昱。
“存在即是永恆,歷史便是既有;我可映照接引你再現一縷靈光。”
他抬手一握,時空大河與起源史河共振,將花粉路祖種包容了進去,留下無數烙印,彙整合各個時間段的映照接引之力。
從古史誕生到當世,悉數化為了橋樑,古往今來都在接引花粉女帝歸來,遠超尋常仙帝的映照手段,不是一個層次。
唰!
霎時間,對方的身軀便明亮了起來,環繞的燭火熾盛,化為了燈塔,將她承載,自不想不念之地接引歸來。
“勞煩道友了,我之真身尚在高原外,被始祖銅棺鎮壓,難以真正歸來,只能暫時如此。”
花粉路的女子說道,隨後,她便沉寂下去了,與祖種融為一體,落入了李昱掌中,帶離此地。
而那幾口古棺的虛影依舊相隨,無法磨滅,鎮殺在花粉體系源頭,要想解救出真身可不容易。
“不想不念,歷代被詭異族群大祭的至高應該並不少,有部分都是被放逐,斬滅所有存在軌跡而消亡;這裡,也許還有他們的殘痕。”
李昱沒有離去,反倒愈發深入了,在找尋其他仙帝存在過的痕跡,到了這一級數,哪怕己身隕落,只有有痕跡在,名諱被人誦起,便可重新歸來。
悖論之鏡圖騰顯化,映照著不想不念之地,一束束反邏輯的光線自鏡面中迸射而出,無序扭曲著落往四面八方,勾勒出一道道古老的印痕。
有悲嘯悵然的帝者,孤獨遙望故土而澹去;有渾身是血,淒涼盤坐消散的帝者;有化光遠去,留念探手想要挽回的帝者···
古往今來,大祭之下消散了太多的輝煌,隕落的仙帝都有很多,須知祭海內一片浪花都是被祭掉的大千諸天,至少也是能誕生道祖級存在的,歷經輝煌時可能誕生真正的仙帝。
哪怕是千百個,萬萬個,億萬個大千諸天中才出一位至高,那其數量也是絕對恐怖的,只是能被不想不念放逐的卻是少之又少,大多都是當場寂滅了,還有被始祖器抹殺的仙帝,血液留於其上長明。
漸漸的,鏡面中倒映出一縷虛澹的輪廓,是一位帶高冠,著羽衣的帝者,他所在的大千世界正是在金色紀元大祭中隕滅,而今被收集到了殘痕,有了重新歸來的希望。
“這樣一股力量,若是彙集起來,也很可觀,對付厄土自是不必說;映照祭海就是映照他們存在過的大千世界,自然也不會拒絕,只是找尋他們的殘痕很麻煩。”
李昱心中暗動,莫名笑了起來,拿著詭異族群努力至今的成果·祭海去轟擊他們,還帶著他們斬滅掉的仙帝去大祭他們;這還真是辛辛苦苦給她做了嫁衣。
漫長時空刻度流失後,她在深處又收集到了一位至高的痕跡,是其殘兵,一株殘破的古樹,透發混沌氣,搖曳十色寶光。
悖論之鏡閃耀,將其包容,不斷映照,接引其再現歸來。
又尋覓了片刻,那些痕跡散落的太過混亂,她便先行離去了,來日可再來找尋。
上蒼,諸至高都聆聽到來自過去的聲音,赤金帝座上的存在告知,找尋到了花粉女帝的投影,以及其他兩位被大祭後隕落的至高殘痕,可映照歸來,加強己方陣營的力量。
“不想不念之地,人皇竟可無恙進出其中,連紫暈至高的痕跡也再度清晰起來,是被她又抓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