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起波瀾,肅殺之氣滿山谷,整個中心區域都是一片壓抑。
這麼多年過去了,滄海桑田,血中的殺氣還未消散,可見昔年開拓古路時大戰究竟到了何等慘烈的層次。
“中心區的造化便在此,不過也是對有實力者而言。”
李昱上前, 自古碑上覺察到了一抹殘痕,這是一段精神烙印,講述了一個道理,除了敵人,還有自己是最強大的對手。
按人族先賢所言,這裡有血色戰場, 可為後來者提供與自己一戰的條件, 能讓試煉者更加認清自己,不斷蛻變。
“與自己一戰, 這樣的挑戰可不容易,能演化成一場試煉也足以見到當初所留之人的恐怖實力了,本皇懷疑超越了大聖,觸及到了準帝領域。”
黑皇驚歎,開創這片古戰場的人絕對有奪造化之功,任何人進去都可演化出第二個自己。
段德聽的直搖頭,他可沒有什麼與自己交戰的興趣,要是見到了另一個自己比試什麼,比試盜墓挖地不成?
李昱深吸一口氣,渾身血氣澎湃,一聲大吼,調整到了巔峰狀態,綿延萬里的血色鎖鏈晃動起來, 竟是被熔鑄成了法器般的存在,要闖試煉。
血色戰場就在湖中,有一道道血色裂縫密佈,在這個地方,即便自己的真身殞落,最終還是能復生的,這就是血色戰場的妙處。
可惜,每一個人都只有一次的機會,不能去進行第二次對決,否則絕對是一種持續磨礪自己的造化,不斷與自己交手,打破極限。
他深入血色戰場中,渾身壓制道行的鎖鏈短暫消失了,在這片戰場內並不影響,否則對於試煉者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外界,大黑狗與胖道士大眼瞪小眼,有點發懵,真就這麼闖進去了,那他們倆咋辦,在這等著?
“唔,與自己對戰,這也許是一場磨礪與造化啊, 人寵你不試上一試嗎?”
黑皇開始慫恿, 勾引段德也踏入血色戰場中, 他自己則稍稍往後退了退,提胯彎腰,仿若在蓄力一般,兩條腿都緊繃。
無良道士沒反應過來,只當他在舒展身軀,撇撇嘴道“你要去你去,道爺肉身無敵,道法無雙,世上除了仙沒有什麼好磨···”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瞪大了雙眼,一陣巨力自腰間傳遞而來,讓他由皮及肉整個劇烈搖顫了起來,肚腩跟口大鐘似的搖晃不停,身子彎曲不斷抖動,直接就橫飛了出去。
“南嶺他媽個妖皇的,死狗你好卑鄙,竟然坑我!”
段德一聲慘叫,只見到黑皇賤兮兮的彈開身軀,蓄力已久的兩隻狗爪直接踹在了他的腰子上,將他直接踢入了血色戰場中。
“慈悲慈悲,本皇只是腳滑了一點點而已,人寵你這樣子誣陷,我會傷心的,算了算了,本來還打算進去陪你,這下傷到了我的心,不進去了。”
大黑狗裝模做樣的感慨了一番,雙爪合十,花花綠綠的大褲衩在風中搖曳。
他就這般大模大樣的盤坐了下來,靜靜等待著兩人的歸來,自始至終都沒有進入的念頭。
另一邊,血色戰場內,李昱徑直降臨世界深處,見到了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身影,正背對著他,渾身血氣隆隆,煥發著恆星燃燒般的氣機。
在他的天靈上,五口形態各異的雷池顯化,古樸滄桑,與五大秘境勾連,霸道強勢。
“果然是基於自身的演化,看來有能夠驗證的機會了。”
他窺出了一角真實,不由露出笑意,正要創法,立下屬於自己的經文,這處演化己身的戰場卻是再合適不過了。
這麼多年來,心中的道早有了方向,無時無刻不在茁壯成長,以所見所知所得為養分,剩下就的是開創自己的路了。
走自己的道,這不可能是一朝一夕之功,而是需要積累,需要印證,更需要機緣。
轟隆!
下一瞬,那模擬出身影衝擊而出,渾身上下雷光澎湃,劫氣無盡,抬手一指間整個蒼宇都暗淡了下來,一隻無邊雲海,無邊風雷糅合而成的大手猛地拍落,綿延萬萬裡,將成片的隕星都帶落了下來。
五口雷池橫天大亮,隨巨掌而動,環繞左右,仿若五部古史碾壓而至,滄桑悠遠。
“劫力的路子,五劫雷池?”
李昱神色一動,徑直迎了上去,腳步一踏頓時山川大地齊動,整片世界都晃動了起來,坤勢傾覆,無垠大地暴動,衝起一頭又一頭蒼勁的黃龍,騰天而去,攪亂蒼宇。
飛起玉龍三百萬!
他負手立在萬龍之首,任由那踏著巨掌從天而降的身影攻殺到面前方才出手,一時間劫光四射,天雷滾滾,這裡彷彿成為了上蒼厭棄之地,劫罰無盡,厄運連連。
交手中,李昱不斷以對方為模板印證著己身的法門雛形,不斷調整己身狀態,到了將對方劫力路子摸得差不多時方才徹底展露實力,與之血拼大戰。
轟!不得不說,這一戰很猛烈,宛如兩尊天王在對決,所到之處群山萬壑崩裂,海枯石爛,蒼天傾覆,星空炸裂,大星都被摘落,熔鑄成法器轟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