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凝翠欲哭無淚的目光中，風淺薇帶著須盡歡悄悄從後門溜了出去。
“姐姐，要是被發現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須盡歡弱弱地問道，擔心風淺薇會被懲罰。
“管他好不好！姐姐帶你去買糖吃。”
風淺薇好似在拐帶未成年美少男，不過須盡歡也就只有十三四歲左右。
他的身高不低，沒有成年男子那麼高大威武，但也和風淺薇差不多，再過一兩年會長高很多，到時候身材會更加修長。
“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須盡歡靦腆地說道，看起來可愛得很。
他還是穿著昨天那套衣裳，跟著風淺薇從風府後門走出來，清澈的陽光，從落光葉子的樹枝間隙灑落下來，像是一片片流水織成的菱紗。
須盡歡有一頭漂亮的紫發，在陽光中閃閃發亮。那雙銀色的眸子，讓他看上去與眾不同。
“誰規定只有孩子才能吃糖的？”
風淺薇在路邊買了兩個帶紗的斗笠，給他們兩人都帶上。
“這繁花巷子口有一個擺糖人的攤子，那糖人又好吃又好看，你沒吃過就太可惜了。”
以前的風淺薇是個貪吃的主，所以龍驤城哪裡有好吃的，她基本都知道。
須盡歡安靜地跟在她身邊，穿過這條巷子，果然看到了一個攤子。
這條巷子兩側都是金燦燦的桂花樹，一路走來，一路飄香。
擺攤的是個面容憔悴的中年女子，身邊跟著一個身穿花布衣的小女孩。女孩扎著羊角辮，一雙眼睛裡有些超越年齡的成熟。
她們母女靠擺攤過活，手藝是從父輩傳下來的。因為嫁了一個遊手好閒的丈夫，所以她必須要出來自己養活孩子。
這個世界的女人，大多數沒有地位，要是嫁錯了人，一輩子都毀了。
原本在出嫁前，就算家裡窮苦一些，她也曾經是家裡疼惜的女兒，但出嫁之後，卻成為了一個終生徒刑的女僕。
這婦人雖然過得艱苦，但手藝卻是很好的。
這裡的糖人有飛鳥魚獸花草圖案，橘黃色的糖絲，勾畫出各種形態，以竹籤穿好，擺在小攤上，靠近一些就能聞到一股香甜的味道。
“小歡，你自己選一個，也幫我選一個。”
風淺薇看著亮晶晶的糖人，也許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人生甜蜜，但越是甜美的東西，越容易變質殘敗。
“這個給姐姐，這個給我。”
須盡歡認真挑選了一番，給風淺薇選了一個花朵形狀的糖，他自己則選了一隻小兔形狀的糖。
“好甜。”
他吃了一口，覺得這是他吃過最甜的糖了。
“大嬸，這幾天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風淺薇和須盡歡就坐在巷子口老樹下的大青石上，一邊吃著糖人，一邊聽這位大嬸說話。
她這攤子是一輛推車，只有早上會在這個巷子口，其他時候就會推到大街小巷去賣糖人，所以知道的訊息是最多的。
“要說特別的事情，我倒是聽說了一件。我們居住的城西，最近有不少人莫名其妙地死了，而且全部都是年輕的新郎，弄得現在人心惶惶，都不敢成親了。”
大嬸開口說道，臉上也浮起了幾分害怕之色，不過死的都是男人，所以她也沒有太恐懼。
“跟你們說，最嚇人還不是這個，而是他們死了的時候，臉上都是帶著笑容。”
風淺薇聽到這麼古怪的事情，也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