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一組,左邊這一組已經被宋顧問放倒三個,還剩下七個。”胡晨曦又說道。
“我掩護,你打他們左邊。”張興飛對胡晨曦說道。
“好。”張興飛身子躲在巖體後面開槍,胡晨曦從另一側探出頭去,一梭子子彈打出去,對面又躺下了兩個。
“手雷!”對面喊了一聲,一顆手雷扔了過來,從巖體的頂上掉下來,落到宋曉冬面前,宋曉冬甩手一根銀針,把手雷打飛出去好遠,一聲轟鳴在熱帶雨林裡面反覆迴盪,驚奇了一大群鳥,所有叢林動物都瘋狂地奔走。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又交火一會,宋曉冬不耐煩,木杖紮在地上,狠狠地一扭。
“啊!”
“鬼啊!”
對面傳來鬼哭狼嚎一樣地慘叫,張興飛抓住機會,站起來端起步槍果斷向對面方向開槍,槍口火焰之中,看見五個傭兵被蛇一樣蠕動的,會動的藤蔓給死死地纏住,然後被子彈給打成了篩子。
一群人沒有時間放鬆,因為耳邊已經傳來了另外一種聲音,越來越響亮,彷彿瀑布,又恍若雷鳴,又更像車流,更好似急行軍的裝甲軍團。
宋曉冬聽過這樣的聲音,在滇南的時候。
這是野牛的聲音,成千上萬只野牛的聲音。
手雷驚醒了附近的野牛群。
&n,肩高2m,體重超過450kg,成年野牛沒有天敵,獅子老虎等大型猛獸看見成年公野牛也不敢上前,而且草原野牛群規模巨大,甚至能夠達到數千只,數千只憤怒或者驚恐的野牛破壞力驚人,會像泥石流一般席捲一切。
聲音越來越近了,野牛群摧枯拉朽,席捲一切,向宋曉冬等人衝過來。
被爆炸的驚嚇到的牛群應該是四散逃竄的,可是卻迎頭而上,這當然和那個頭戴天線頭盔的白人有關係。
“上樹!”張興飛指揮。
“不行!有蛇!”宋曉冬一抬頭,看見頭頂的樹冠上,不知道爬著多少條毒蛇,在盯著宋曉冬等人吐著信子。
牛群從樹叢中衝過來,怒氣衝衝,頭角崢嶸,眼神中充滿了瘋狂和驚恐。
一群人就要被野牛的海嘯淹沒。
千鈞一髮之際,王屠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了自己的刀。
那只是一柄普通的殺豬刀,平時王屠用它切豬肉。
這是一把好用的殺豬刀,軟軟塌塌的生豬肉在這把刀下,服服帖帖的就像豆腐一樣,輕輕鬆鬆地切開。
十里八村家養的豬都請王屠來殺,因為王屠殺豬好看,殺出的豬肉香。
王屠和村裡人說,殺豬,就要讓豬知道自己非死不可,讓豬不掙扎,豬一掙扎,血液就會流到更細的毛細血管裡,豬血放不乾淨,豬肉就不好吃。
那麼怎麼讓豬不掙扎呢?殺過豬的人都知道,農村殺豬,是需要幾個壯漢把豬給死死地按住再動手的,刀從心臟位置刺進去放血,豬會拼命掙扎,悽慘地叫,手生的劊子手一刀下去,傷口不流血,豬會嚎叫很久,聽的人心裡發慌,更有的時候,一刀下去,豬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幾個壯漢也抓不住,撒腿就跑,帶著肚子上流血的傷口村前村後跑,把血流的滿大街都是,幾個小時才死。
大過年的,家家喜氣洋洋張燈結綵,結果豬拖著肚子上的傷口,悽慘地一邊叫一邊流血一邊村前村後的跑,想想也覺得很不吉利。
而王屠出手從來不會有這種情況,王屠第一次殺豬,是殺自己家養的種豬,體型巨大,王屠手裡拿著刀來到了豬圈,豬被嚇的直哆嗦,王屠蹲下來,摸了摸豬的後脖子,豬自己老老實實地躺了下來,王屠二話不說,一刀下去,豬一聲不吭,也不跑,也不跳,流了一會血,就嚥氣了。
這可嚇壞了來看熱鬧的人,王屠拿著刀轉過身來,村民被王屠嚇的後退了一步。
那年王屠十六歲。
村子裡的老人說,這孩子是殺星轉世,殺人,殺豬,殺牛,什麼都殺。
後來王屠就成了王屠,十里八村所有豬都是他殺,每次他殺豬,村子裡的男女老少都來看熱鬧,還有更遠的人騎著摩托車,開著小轎車來看熱鬧,因為他們都聽說,這個村子裡有一個王屠,一個人就能殺豬。
他們喜歡看王屠走進豬圈之後,豬被嚇的四肢發抖的樣子。
再後來就有了專門的屠宰場。
現代化流水線作業,豬被送上流水線,清洗、懸掛、電擊、切塊,一氣呵成,殺豬,變成了沒有靈魂的流水線上的一個尋常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