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的陸遙冰和龍五互相對視了一眼,相視一笑。
“宋隊長,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半夜發這麼大的火氣啊?”胡躍飛看著宋從安,拿出一副真誠溫暖的笑面來。
“這你別問我,要問問你自己,我問你,審訊室裡的人是不是有一個叫陸遙冰?”宋從安的手指頭指著審訊室門上的玻璃,透過玻璃,向龍五和陸遙冰看過去。
“啊?宋隊長,您是怎麼知道的?”胡躍飛難以置信的向宋從安問道。
“你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應該問問趙局長是怎麼知道的!”宋從安從胡躍飛的嘴裡聽見了自己最不想聽到的回答,忍不住胸中火起,說話音量憑空高了三倍,審訊室門上的玻璃都被宋從安震得嗡嗡響,房間裡的胡強和其他警官,包括陸遙冰和龍五,都聽得一清二楚。
審訊室裡的胡強聽見宋從安這麼劈頭蓋臉的罵胡躍飛,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事情有一些變化,可能要不妙啊。
偏偏原本還一直在沉默和抗拒的陸遙冰和龍五,此時突然間變得猖狂了起來。
“我和你們說過,我的師父是宋曉冬,可是你們不聽,現在我師父找上門來了,你們自求多福吧。”陸遙冰被這些警官和胡強嘲諷了一個晚上,心裡早就憋著一股勁,現在看到事情發生了變化,忍不住開口嘲諷胡強和其他的警官。
胡強從審訊室門上的玻璃向外面看過去,看到了宋從安氣急敗壞的臉,而自己的表哥胡躍飛則站在一旁像一隻輸了的鬥雞一般,耷拉著腦袋看著地面也不說話,他終於明白過來,這個瘋狂的小丫頭原來說的話都是真的。
“宋隊長,您是說,這件事情,都驚動了趙局長了?這怎麼可能啊?”胡躍飛難以相信宋從安說的話。
“你以為只有趙局長知道嗎?趙局長找了咱們支隊長,支隊長找了大隊長,大隊長找到了我,我找到了你,整個警局現在就你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宋從安說道。
“宋隊長,這個陸遙冰到底是誰啊?”胡躍飛低著頭,悄悄地抬起眼睛來看了一眼宋從安因為憤怒而扭曲在一起的臉。
“你沒聽說過陸遙冰我不怪你,可是你總不應該連宋曉冬也沒聽說過吧?”宋從安激動的一甩手,差一點把自己的手指伸到胡躍飛的嘴裡。
“宋,宋,宋曉冬?”原本弓著背低著頭彎著腰的胡躍飛,聽見了宋曉冬這三個字,被嚇得腰板都挺直了,長長的吸了一口涼氣,憋著半天不吐出來。
“這麼說你認識這個宋曉冬,那你審問陸遙冰的時候,她就一次都沒提起過她師父?”宋從安問道。
“她她她...我以為她是瞎說的啊...”胡躍飛張大了嘴巴,宋從安都能看見胡躍飛的小舌頭了。
“你你你你...”宋從安伸出一根手指頭來,在胡躍飛的臉上指指點點,憋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叫你弟弟和裡面那些人全都出來!這是交警隊,是你家嗎?”宋從安向審訊室的方向一甩手。
“你們都出來!”胡躍飛推開審訊室的門,對裡面的人說道。
胡強聽了胡躍飛的話,心情忐忑的從審訊室裡面走了出來。
第二千三百六十七章這是你來的地方嗎?
“這是你來的地方嗎?這是交警隊!這是審訊室!有沒有點規矩?”宋從安也不顧胡躍飛的面子,看見胡強走出來,一跺腳,身子向前一探,把唾沫星子都噴到了胡強的臉上。
胡強眼睛向胡躍飛的方向一斜,看見胡躍飛垂頭喪氣,沒精打采的低著頭站著,根本就沒有在領導面前袒護自己這個表弟的意思,知道宋從安是胡躍飛的領導,自己也就不好發作,一句話都沒有說,老老實實的站在了胡躍飛的身邊。
“你們都走吧,你們兩個留下。”宋從安領著眉頭,抿著嘴唇,兩隻鼻孔在呼哧呼哧劇烈的出氣。
胡躍飛和胡強就像兩個做錯事的孩子,等著家長宋從安發火。
宋從安的眼睛在胡躍飛和胡強的臉上來來回回看了好幾輪,然後生氣的呵斥道:“在外面等著!”
宋從安緊緊的咬著自己的牙床,鼻孔張得是平時的一倍大,瞪了一眼胡躍飛和胡強,然後又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審訊室裡面一臉平靜的陸遙冰和龍五,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推開門走進了審訊室裡面。
“您就是陸遙冰陸小姐?”宋從安兩個嘴角生硬的上揚,顴骨上的肉被硬生生的向上推起來,眼角的魚尾紋變得更深了,臉上的五官十分不協調的擠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看來這位宋隊長一定有很長時間都沒有笑過了。
陸遙冰聽見這個進來的人喊自己陸小姐,知道一定是自己師父已經打過電話溝透過了。
陸遙冰沒有說話。
宋從安看見陸遙冰這個態度,知道之前胡躍飛和胡強肯定沒少給陸遙冰委屈吃,心裡肯定有情緒,忍不住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審訊室門外候著的胡躍飛和胡強,心裡又暗罵了兩個人幾句髒話。
“陸小姐,實在是對不起,我手底下的這幾個人不懂事,陸小姐,一定不要生氣,我這就讓他們兩個人進來給您道歉,還陸小姐您一個公道。”宋從安給胡躍飛打電話的時候,胡躍飛提到過,無非就是兩輛車發生了刮蹭,本來就不是什麼很嚴重的交通事故,而且責任在胡強,不在陸遙冰,所以現在宋從安就可以把陸遙冰給放了。
可是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因為陸遙冰不是別人,是宋曉冬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