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靜上下打量了一下嘴邊沾著蛋糕渣的歡子,評價道:“你……還是算了吧。”
歡子積極的講說:“我雖然長得不如你可愛,但我可以去講《聖經》啊!我可以把《聖經》講的特別風趣幽默。”
“看網路直播的人才不聽《聖經》呢。”趙靜的話有點打擊歡子,但這是事實。
歡子擰著眉問:“那他們聽什麼啊?”
“聽帥哥美女唱歌啊,看遊戲高手解說打遊戲。你要是美女,會抖騷賣萌講段子也行,肯定有人看。”
歡子反打量上趙靜,哼說:“你倒是挺會抖騷賣萌講段子的。”
“誰抖騷賣萌啊?我會講段子是真的,但我從來不會抖騷賣萌。我要有我那師姐的厚臉皮,我幹主播肯定比她更出色。實事求是的講,我長得比她漂亮,唱歌比她好聽,講段子比她好笑,可惜我就是拉不下這臉來抖騷賣萌伸手管人要禮物。”
歡子懷疑說:“你幹那兩個月,沒抖騷賣萌伸手管人要禮物,就掙了十幾萬?”
“那當然了。”趙靜挺直腰桿傲說:“姐妹兒掙錢從來都是站直了掙,我才不卑躬屈膝跪著管人要禮物呢。”
黃國侖沒瞧出來,這趙靜還挺有骨氣的。
歡子又嗑上瓜子了,打擊趙靜:“你只是嘴裡這麼說罷,你心裡肯定特羨慕那個能年入大幾百萬的師姐。”
“你說錯了,我還真不羨慕她。我反倒覺得,她要沒幹主播,未來的職業規劃可能會更好。但就是因為幹主播來錢太容易了,也太快了,她一下就著迷入了道,後來連學都不上了。她本來是中傳主播系的絕對系花,人長得特別漂亮有氣質,專業課的成績也非常好,還是咱們青島的老鄉,被廣院重點栽培的。但就因為幹了主播,她最後都沒能畢業,弄了個肄業。”
黃國侖眉頭一皺,惋嘆:“這有點得不償失了。”
“對啊,我們身邊人都覺得她為了幹主播連學都不上了挺可惜的。但她的志向就是年輕時多賺錢,賺夠了就退休去全世界旅遊。自從當了網路主播後,我估計她就忘了自己曾經想過去當一個像敬一丹敬大姐或者白巖松那樣的讓13億中國人都認識的名嘴主播了。可惜了院裡對她的栽培了。但人各有志吧,她要覺得做網路主播能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做的又很開心,那就OK。畢竟是她自己的選擇,她只要有能力對自己的選擇負責就可以了。況且她現在做主播做的確實很成功,幹這個,總比我們院裡另外那幾個被人包了的女生腰桿子直多了。”
歡子驚了,摸著十字架講:“你說的包是被人包養嗎?阿門,你們學校可真夠亂的!”
趙靜解釋說:“這只是個別現象,你別放大了看。我們學校的絕大部分人都很正經的,就像我一樣,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黃國侖突然很好奇,問趙靜:“哎,你直播的時候都做什麼啊?講段子加唱歌模仿?”
“沒有,我那會兒還不怎麼愛模仿別人唱歌呢。我主要是做戶外直播。”
“戶外直播?”黃國侖稍感意外。
“對,我很少在室內直播。我是那種坐不住的人,你給我擱一小屋裡讓我一個人對著電腦唱歌侃大山,我五分鐘必膩。我還是喜歡去外面玩。我直播時會帶著觀眾去找好吃的館子,尋好玩的地方,探索城市中一切未知的‘寶藏’。我還愛在街頭上瞎採訪。我本科學的不是傳播經濟學麼,算是新聞傳播的一個下屬學科。我還挺喜歡扮演記者的,用直播的方式來探索這個社會,這也算是寓教於樂了。”
黃國侖感興趣的講:“你這個想法很好啊,為什麼不一直做下去?”
“因為累啊!還有就是網上的賤人太多了,我懶得伺候他們,又趕上我做畢業論文該畢業了,我就懶得幹了。”
趙靜接著又講:“不過我上禮拜重新登入了一次我的直播賬號,在我姐店門口做了個實驗性的小直播。過來看我直播的老朋友還挺多的。”
歡子問趙靜:“那天你在咱們店對面架個手機,是在做直播啊?我還以為你給咱們店錄影呢。”
“沒錄影,我是照我姐的店招牌呢,順帶著直播了一下後海街頭的人來人往。就這樣,最高峰時居然有五千多人過來看,還有不少朋友給我刷了禮物,這讓我挺汗顏的。要知道,那天直播我根本就沒露臉,就在畫外音講了個小四的段子,他們聽出來是我本人了,很多人就嗨了,熱烈歡迎我回歸。”
歡子對禮物似乎很感興趣,問趙靜:“那天你直播那半個小時,他們給你刷了多少禮物啊?”
“也沒多少,摺合下來就八百多塊錢吧。這就是一個段子的價值。”
歡子驚歎說:“你講的什麼段子啊,居然能讓人刷這麼多禮物!”
“那天講的其實很一般,我就隨口講了一個。”
“具體是什麼啊?說來聽聽!”歡子刨根問底。
“哦,那段子還是姚明和小四的故事。是說有一天姚明帶著女兒坐飛機,他女兒趴在視窗往外看,突然興奮的叫:爸爸,爸爸,飛機飛的真高!你看下面的人小的跟小四一樣!……姚明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頭,講說:傻孩子,飛機還沒起飛呢,那就是小四。”
黃國侖無語的笑了,趙靜這是跟小四死磕到底了啊!
兩人之間莫非有什麼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