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勇忍不住大聲反駁道:“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呢……”
“大王可是永深號先前的船長王猛不僅剝削船員軍餉,心懷僭越,還殺人如麻,殘害女子,實在不配為人,這般冷血殘酷之人卻被一個女子打敗,此女正是阿九。”
“荒唐!”田虎冷斥道,“一個女子再厲害又能如何?你要立女子為船長,也該同大王彙報,如何能以一己之私行不軌之事?”
“當時有人要謀害我性命,阿九機智應敵,指揮船員時不急不躁,聰慧過人,我想給她一個機會,故而將船長之位賜給她。”
“那你又為何說她是你的妻子?”田虎雙手叉腰道,“你何時婚娶,我們怎能不知?”
“如今四海未定,男子漢大丈夫會以平定天下為先,大王的囑咐我萬萬不敢忘記。我並不曾正式娶她過門,只是我深知她心中有我,而我心中有她,如此這般她便是我的妻子。”
趙競舟聽罷,雖觸動了情腸,仍狐疑地打量著二人。
泠九香心裡把這套膩膩歪歪的說辭吐槽了八百遍,心頭也知李燁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得不出此下策,故而也對趙競舟作揖道:“我和李總督確實相互傾慕,但並未逾越,至於我的實力能否擔得起一船之長……大王你若是不信,大可找人試我一試,如若我失敗,永深號船長一職可拱手讓人,我也隨你們處置。”
趙競舟緘默不語,田虎欲言又止,滿座寂靜。
“李燁,你當真是……”
李燁的頭又低下去一寸。
田虎斟酌再三,起身作揖道:“大王,李燁心心念念為的是乾洋,男女私情乃人之常情,並非不可原諒,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狐狸精一時迷惑。”
泠九香狠狠瞪田虎一眼,見他身材魁梧,鼻樑一道刀疤深深橫過,厚唇皸裂,眼神兇悍,遇著這樣的男人,只怕連狐狸精都嚇得屁滾尿流!
“田兄怎麼看?”趙競舟問。
田虎摸著下巴說:“依我看不如讓這個女人在川海做個下人,也算無愧於李燁一片情真。”
“什麼?”泠九香暴跳如雷,“老孃我逼逼叨叨這麼長時間你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嗎?你以為自己很有本事,不如你跟我打一架啊!”
此話一出,滿座譁然。
這個女人……嘖嘖嘖……兇悍啊。
田虎何時受過女人的挑釁,登時拍案而起道:“大王,她嘴巴不乾淨,我願意替李兄清理門戶。”
泠九香不甘示弱,“大王,他沒有腦子,我也願意替您清理門戶。”
“都住口,”趙競舟低吼道,“阿九,你當真要證明自己?”
“大王該不會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吧。”
“好,傳我號令,即刻將永深號船長阿九送去荒蕪島,不許攜帶任何吃食和淡水,三日之內,你若能透過考驗,我免你欺君之罪,讓你繼續當這個船長,如若不然……”
李燁截住話頭,“如若阿九失敗,我願與她共同受罰。”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連田虎都急急忙忙道:“大王,那島上荒無人煙,山林遍佈,常有野獸出沒,山澗更是險峻陡峭,尋常男子都無法活下去,女子更是……”
其他船長也紛紛進言:“是啊大王,況且總督待民如子,懇請大王看在他勞苦功高的份上,稍加寬恕。”
宮殿內窸窸窣窣之聲不絕如縷,泠九香咬咬牙,對趙競舟道:“請大王聽小的一言。”
“你說。”
“如果我能在荒蕪島上存活五日,懇請大王蠲除對李總督的懲罰,後果我一人以死承擔。”
沒水沒吃的待五日?這個女人怕不是瘋了吧?
“你?”趙競舟疑惑道,“一個女人竟有這般膽識。”
“阿九,你瘋了!”李燁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