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我知道他喜歡男子,在你眼中可能有點點……變態,你就算不喜歡他,就不能把他當成朋友或許兄弟看待嗎?”
泠九香滿頭黑線,不悅地瞪他一眼。她倒忘了,在阿正面前,她還是個男人,會喝花酒逛青樓的男人。
所以阿正以為李辰夜是個gay,泠九香是個直男,他卻還要向著李辰夜?
泠九香沒再說什麼,阿正轉身離開無憂館。
泠九香想起昨日,自己在海島上和李辰夜約定重新開始,霎時間愁容滿面。
她口口聲聲說恨他一輩子,結果這麼快就要原諒他了?可那些死去的弟兄們呢?趙競舟呢?這一樁樁一件件,她如何能忘懷?
思及此,泠九香頹唐地坐在長椅上,雙手托腮。她既無法原諒他,又不能和他一刀兩斷,不如順其自然。
天長日久,若不好生珍惜身邊人,不知何時又會生出變故。
阿正最終沒有把李辰夜請來。
當泠九香坐在長桌前,正和無邪飲酒作樂時,阿正領著白蹁灰頭土臉地走進來。
“九爺,城主他……”阿正氣呼呼道,“他說他暫時來不了。”
“哦?”泠九香深感意外地挑了挑眉。
李辰夜這個傢伙居然還會拒絕她的邀約?他瘋了吧?
莫說泠九香,就連白蹁和無邪都驚訝地瞪著眼。
“李兄他……”
“城主他……”
這日子他不想過了?
“有始無終,半途而廢……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阿正義正言辭地啐了一聲,全然忘了在座各位包括自己在內都是男人。
話音剛落,武館外頭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和窸窸窣窣的人聲。
泠九香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不簡單,連忙叫阿正去外頭一看。
阿正才出來武館門,便看見一排穿著打扮各不相同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領頭的人正是城主府的管家,管家對阿正躬身作揖,恭恭敬敬道:“想來這位便是副館長阿正大人了。”
“啊?”阿正怔愣許久才回禮道,“管家您這是……”
“我奉城主之命,特帶著工匠們來此地為無憂館大修。城主說這無憂館牆體已舊,想來館內一應器具也該換新,小人便把所有能用上的工匠都帶了來。”
“啊?”阿正目瞪口呆,“大可不必!城主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你們請回吧。”
“城主說,如若九爺不要這些工匠,我們還有廚藝精湛的庖廚、修剪花葉的師傅、以及一位新的管家來此分擔阿正大人的工作。”
管家說罷,人群中站出來三個人對阿正作揖。阿正從未見過如此陣仗,一時間嚇傻了,直到泠九香也走出來,一掌拍在他腦袋瓜子上。
“九爺……這是……”
“我都聽見了,”泠九香揉著眉心,衝他們擺手道,“都請回吧,你們城主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們武館裡啥也不缺,實在無需他大費周章。”
“可是……”管家仍要說什麼,泠九香轉身便要關門。
身後一陣喊聲忽然響起。
“麻煩各位白跑一趟了。”
眾人齊齊回頭,只見李辰夜緩步走來,一席青衣,眉眼帶笑,腰戴美玉,長身玉立。
“城主大人。”眾人紛紛道。
“照九爺說的做,你們都不必來了。”
眾人應聲退下,李辰夜對泠九香笑了笑,又看向阿正道:“方才阿正來請,我正忙著找人前來無憂館,故而無法按時應邀,萬望恕罪。”
“不敢不敢。”阿正受寵若驚,下意識瞅了泠九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