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中,泣刃下,獨孤一人,如孤星於空,感風零落木飄雪,承刃引氣剝水削。
“唉!”
一聲嘆息不知為誰憐,如絲細微,自遠處而來,瞬間又覆沒於遠處,根本無法傳遞到他附近,不像血刃那般狂莽的劈開他的層層防禦不斷在向他逼近。
刃氣已至咫尺,刃光已將獨孤一籠罩,或許刃鋒劈至之時,他將不再是一人而是兩條,甚者或是無數碎屑,埋沒於血色之中,消散在黑暗深處。
“轟隆隆!”
刃至,雷動。
血刃毫不留情的劈在迎刃而上的獨孤一頭上方,不偏不倚,對上了獨孤一的槍尖。他的護盾在刃下似已被衝得七零八落,一人一槍亦淹沒於刃鋒紅光大作,只剩槍尖一點白光在快速閃爍,呼應著漆黑中道道落雷交錯。
落雷不知何起,似是雜亂無章狂轟亂炸,雷威一直在向獨孤一處傾側;地面束束黃光不知何隨,似是隨意分佈卻是一個個彼此獨立又有所關聯的法陣。
法陣在人為的操縱下,陣陣相連,結合成一個巨大的屏障,竭力隔絕槍尖米粒之光與浩蕩血色月刃爭峙產生的動盪。
“當年敗於你老子之手,難道現在又要敗給你?”
黑甲人大喝一聲,刃起瞬息間,再落屏分邊。方才隨落雷而起的屏障不堪刀威瞬間分崩離析,重告獨立且光束暗淡了許多。但刃起之時那刃下的米粒之光光芒卻突然暴漲,劃破血色鋒刃直上雲霄,如日映耀。
“哈哈哈!還真是諷刺啊!”
刃斷,語落,雷散,暗退,風緩,水止。
落葉還未穩定,飄雪仍自紛飛,黑甲人恢復了原先一身盔甲的模樣,微仰著頭,閉著雙眼,絕了聲響,斷了氣息,提著槍任然落入水中,默默離去。
“前輩,等一下!”黑甲人離去之突然令獨孤一有些惘然,他曾以為黑甲人還會繼續發起攻擊,不曾想黑甲人給他留下了一個大大的疑惑後就這樣一走了之;他大聲呼喊,振翅急隨,可惜被遠處一人中止了去路。
“獨孤掌門,不用追了!即使追到了也沒用,我想沒有個一年半載他是不會跟你說話的。鄙人問不休,久聞獨孤掌門曠世之才,不料今日再見又重新整理了我對你的認知。敝宮有粗茶一杯,不知可否請獨孤掌門移步小坐聊聊?”
問不休揚手一揮,揮出一道丈長的閃電,憑空展現在不遠處,撕開一條約七尺寬的裂縫,顯現一路壯闊。
“獨孤掌門請!”問不休禮貌微笑示意道。
獨孤一見問不休這般客氣,變得有些拘謹,訕然一笑道:“您先請!”
問不休點點頭,走在前邊,走入了裂縫之中。獨孤一步隨其後,好奇的打量著這個淡藍色的裂縫,在即將跨入之時,好奇的伸出手掌輕輕的觸碰在光幕之上。
光幕如柔水,一股清涼隨著他的深入將他完全包裹,而後腳底一陣藍光亮起,他與問不休被傳送至一個門口,踏入他在光幕之外看到的一角。
“這就是問天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