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鍛天閣前。
那座白色巨塔之下的長長階梯的最底端,已經排起了長龍。
有的人在葉瑞凡勾欄聽曲的時候,便已經在那裡等候了。
鍛天閣招生辦主任梁英達,就在站那條階梯的最頂端,俯視著前來求入門的學徒。
見著自家門派門庭若市,一片輝煌,他何以不心生驕傲,意氣風發。
“可有哪些值得注意之人?”梁英達問邊上的束髮小童道。
“幾日觀察。目前看來,此隊之中,並無出眾之人。還須梁總管的慧眼才行。”
鍛天閣的面試每月月初進行,一共三日。
而鍛天閣與其他大門大牌不同,入學並無考核。聲稱有夢你就能贏,人人都可一試,不需要任何經驗學識!聽著好似是規矩平等,讓人撿漏。惹得天下取巧之人趨之若鶩,但天賦這種東西,才是最難比的。
不過,首日入選之人,看得還並不是天賦。入圍的皆是江湖上已經小有名氣的人物,說白了就是保送生。通常多為宗門大派之中,本就小有名氣的角色。
上道的尋常人首日前來,也自知是乾等一日,但也為混個臉熟,走個過場,為第二日的面試做準備。
第二日,才是真正的重頭戲。其年紀從18到70,什麼人都有。有些人甚至為進入鍛天閣,已經耗了半輩子的光陰。
畢竟,從鍛天閣出來的,無不是被各大國家宗門、幫派公會哄搶的人物。就算是混出來的,那有這鍛天閣的鍍金名頭,也足夠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但即使是挑次等之人,鍛天閣依然有自己最獨特、最苛刻要求。勤勞刻苦,這些多少平庸之人都具備的基礎條件,他們是一眼都不會看。只會把雷藏在尋常提問之中,再根據考生的回答,來判斷此人的理解到不到位,天賦夠不夠高,有沒有成器的希望。
本著寧可放過,不可選錯的基本方針。第二日的測驗,就是妥妥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失敗者便會在第三日再來碰碰運氣,而有些篤信玄學之人,便會在第三日才來考試。葉瑞凡運氣還算不錯,正好在被人調侃為“幸運日”的這天,排到了隊伍的最後面。
但隨他同來的,還有一些好似是八卦記者般的一類人。他們將葉瑞凡團團圍住,問東問西,就想在慈寧女神,月如姑娘身上,挖點大料!
梁英達滿意地望著鍛天閣之前排著的長龍,但看見隊伍的最末端,積了一群人。煞風景得宛如是龍便秘之後,將屎堆積起來,噴不出來,又吸不回去了樣子。
看著真是令人好生難受!
“後面那群是什麼人?通知他們,全部散了吧。不用來了。”梁英達對束髮小童,甩手下令道,當場斷絕了他們與鍛天閣的緣分。
“考生似乎只有一個,不知從何處而來,也不知如何憑空出現在此地。但……據說昨夜他與月如姑娘……”小童顯然已懂男女之事,說到最後紅著張臉,說不出話來。
梁英達捋了捋白鬚,一股恨意湧上心頭。沒想到他一把年紀,竟是把葉瑞凡這後生小子,視為了情敵!
但慈寧州中,誰不把月入姑娘,當做夢中情人,那才有點奇怪呢。不然風塵女子睡在男子床上這種司空見慣之事,豈會惹得那麼多人來圍觀?
“品行不端!今日要考試,居然還敢在我的面前胡鬧!他們可有行苟且之事嗎!”
這種事情相當隱私,但鍛天閣手眼通天,慈寧州中一切盡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