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柔和的光芒透過眼皮，喚醒了瞳孔。
葉瑞凡睜開眼來，只覺身子如柔軟的羽毛般，被純淨的空氣託著緩緩上升著。
此時，自己竟是處在天際，並非那壓抑黑暗的祭壇……
“啊，這就要回家了嗎？怎麼感覺如此不甘啊……”葉瑞凡自言自語道。
“怎麼搞的，為什麼我一點也不激動呢？”
“因為軒寧嗎？還是青龍小姐姐？或者是紫衣小姐姐？啊，我擦！居然沒問季風小姐姐的微信！失策啊……”
“我擦？我怎麼……哭了？能和女神開黑，我不是應該高興嗎？”
“這麼大的人還哭鼻子啊？你怎麼一點都沒變，還是這樣冒冒失失的，像個呆子一樣。”突然一個熟悉聲音在葉瑞凡的耳邊響起。
葉瑞凡一驚，眼角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掉了下來。
循聲音望去，只見一名穿著白色連衣裙的長髮女子便漂浮在他的身後，竟是像在守護他一般，一同緩緩上升，“姐姐！？你不是……”
“死了？對啊，十年前的車禍。”她說得很是淡然。
“那……我怎麼見到你了？不對啊！那和說的不一樣啊！！！”
“唉……十年了你怎麼還是個呆子！”姐姐又是嫌棄又是寵溺地笑一聲，隨即身子一擺，如游泳健將般穿過了雲端。
葉瑞凡心下大急，趕緊在天空中笨拙地遊起了蛙泳。過了好一會兒，一顆頭才勉強破雲而出，只見姐姐確實站在雲端。正滿臉微笑地看著他。
“姐……”
“沒想到這麼早就遇見你了。你遊戲打了怎麼些年，熬得夜都白熬了嗎？”
“啊？”葉瑞凡越發迷糊。
突然，姐姐笑了起來，“放心吧。我是來接他們的，但不是來接你的。”
說著，一群孩子從葉瑞凡的後面湧來，奔向了她。
“這都是你孩子啊？”葉瑞凡問道。
姐姐不怒反笑，“與其說是我的孩子，不如說是你給了他們生命。”
葉瑞凡正想再問，卻有一人勾住了葉瑞凡的腋下，將他從棉花般的雲朵中提了出來。
他還未轉身看是誰，便聽身後數人不約而同地道：“感謝恩人解脫之恩！”
“啊？什麼意思？”葉瑞凡猛一轉頭，只見是一群村民打扮的人站在他的身後，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見到葉瑞凡都是躬身一拜，隨即消散在了雲端。
“我擦？搞意識流？”葉瑞凡此時真是身子在雲裡霧裡，腦子也在雲裡霧裡。
正自迷糊間，姐姐也道：“我們也該走了。你們有什麼話相對哥哥說嘛？”
幾十個孩子密密麻麻一齊轉了過來，招手道：“謝謝葉瑞凡哥哥。”
葉瑞凡一怔，這才回頭，只見姐姐已經走遠。
“姐！”
剛想追上幾步，卻見姐姐只微微側頭，平靜地道：“你還不該跟我來，你還有許多事要做。許多隻有你能做的事。”
葉瑞凡隱隱中好像明白了點什麼，但微微一梳理，卻仍舊什麼都沒懂。
知弟莫過姐，她望著葉瑞凡小小眼睛裡的大大迷惑，給了句提示：“你的抉擇我很滿意。相信因果輪迴也會眷顧於你。”
“青龍？”葉瑞凡一驚更甚，有許多話想說，有許多話想問，但卻不知從何說去，也不知自己究竟該不該問……
最後，只目送姐姐帶著孩子，消失在了天際的盡頭。
心中也不知怎的竟暗出了一陣舒爽和一陣惆悵。
突然，他的食指被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