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海問:“明天主要是些什麼內容?”
“舞臺演出心理磨鍊,還有舞臺體態語言的簡單塑造!”她說的有些深奧。
李元海突發奇想:“你把明天的內容提前到今天,主要是讓我麗妹妹來見識見識川北山歌真面目。”
孟嬌娜說:“隨你的便。不過,我要告訴你,不管我們怎樣磨練他們,你都不要露餡,不要讓他們認為,是你我商量後的狼狽為奸!”
李元海說:“孟老師,你我沒有狼狽為奸之說!”
李元海開車到丁山場接尕支麗麗去了,
孟嬌娜把她的所謂的教具學具搬到了禮堂。
禮堂是原祠堂天井加了金屬骨架,安裝了天藍色彩鋼頂。座椅是清一色的塑膠椅子。
黃珊龍和幸豔梅來了,孟嬌娜說:“今天把明天的培訓內容提前了,李主任要親自參加,我給黃書記打了電話,要他通知村裡在家無事可做稍有空閒的村民,來這裡聽你們唱山歌。還有,今後的每一場演出,你們都要牢記,我黃珊龍上臺演出,我幸豔梅上臺演出,要放得下,要撒得開。你們要記住,我,就不是我!我是什麼?我唱歌,我是歌神!我演戲,我是戲精!我跳舞,我是舞王!我無論什麼情況下,我都不是我!別人捧你,你要穩住,不驕狂,要全身心投入,別人砸你,哪怕砸你場子,砸得你無地自容,砸得你流血,你只要還有一口氣,你都要有歌神歌仙歌王歌后的樣子!一句話,要穩得住!”
黃珊龍和幸豔梅都說:“記起了,孟老師。”
孟嬌娜問:“記起了什麼?”
黃珊龍幸豔梅異口同聲:“我不是我!”
“我是啥子?”孟嬌娜聲音字字千鈞。
“我是山歌王!”又是兩口子異口同聲。
孟嬌娜笑了。笑了過後又想,那兩口子有什麼錯呢,我說了半天的意思,還不就是那個意思是?“上臺,到舞臺臺後去,候場,也就是準備出場。現在告訴你們,今後演出,不管在什麼地方,不管是什麼舞臺,出場要聽從舞臺總監安排,編導的指導,他叫你們怎麼出場就怎麼出場,但是,記著一點,從跨入舞臺第一步,就要自信滿滿,思想高度集中,不能有任——何——雜——念!我設想,今後你們的出場,可能應當有其他輔助裝置。”
黃珊龍幸豔梅剛動了步,孟嬌娜又喊住:“還有,山歌就是山歌,所有的歌詞,要用本地方言演唱,你不要四川的驢子學馬叫,說些川味普通話。記住,只有方言特色明顯的山歌,才叫山歌!”
黃珊龍、幸豔梅到後臺候場去了。
尕支麗麗和李元海也到了。
黃書記身後來了幾個大爺大媽。
又有人陸陸續續進入大禮堂。
孟嬌娜說:“出場!”
黃珊龍拄著拐,幸豔梅離他有幾步遠,一前一後出來了。
孟嬌娜皺皺眉頭:“哎呀呀!你們像什麼嘛!?你們出場像什麼?老孃看著就不舒服,像兩個殘疾人在乞討!你黃珊龍有輪椅沒有?如果有,叫人拿來!”
黃珊龍毫不理會:
“舞臺只有三尺高,
老黃、豔梅上臺了。
只要(我)山歌嗨出來(舍),
你就刮目相看了!”
幸豔梅又唱:
“舞臺只有兩丈長,
男男女女等老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