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偏東。
他一個人躺在沙灘上,柔和的陽光照在海面上,微風輕撫,波光粼粼。清澈的海水衝蕩著自己的身體,舒舒服服,很是愜意。只是感覺自己腹中很是飢餓了,從那山洞裡到這魔鬼海,渾渾沌沌,也不知道經歷了多久。
海里有的是游來游去的魚,綠洲裡也有兇猛的野獸,不過,現在對白項羽來說,一切都不是難題了,他一揮手,頃刻將它們擊碎。
白項羽憑空彈起,身子已到了四五丈高的空中,一個如鷂鷹一樣俯衝到海里,扎出一個浪花,極度的速度,讓他胯下有了一點點傷害,在水中的他,看了看自己的腹部,發現連小弟弟都強壯了許多。
小一點的魚兒白項羽一點看不上,他提起氣,一時沉入水底,體內氣流迴圈不止,毛孔張合有致,將體內的汙濁之氣排到體外,將海中的盪漾清流納入腹中,內外交換,暢通無阻。這種體驗,是他前所未有的。種在丹田的神胎在白蟒腹中孕育後,開始有了生機,像過了冬日的種子,春風一來,就開始發芽成長了。
展開雙臂,在海里極速的遊蕩著。一條有著一把長劍的紅色大魚衝他遊了過來,像一座小山,上下的魚鰭像無數把豎起的刀子,將海水切開。
長劍一樣的嘴,在白項羽面前突然張開,像兩排刀劍,尖銳的牙齒白色的裸露出寒氣,這架勢可以將白項羽一口吞下,就是再不濟,這一把長劍可以將白項羽一分為二,或者是開腸破肚。
要是放在之前,這樣的龐然大物,又是渾身利器,白項羽早就撒開腿逃之夭夭,哪裡敢迎敵,不過現在不一樣了。隨著自己這一趟魔鬼海之行,一次次歷練,一次次在大難中增強自己的武力,自我感覺越來越強壯,被白蟒吞入腹中帶到魔鬼海以後,簡直是脫胎換骨一樣,道行不知已經高了多少倍,正想試一下,缺少一個磨刀石,真是巧了,想到什麼,就來什麼。
雖然之前的白蟒在心裡還有陰影,但白項羽初生牛犢不怕虎,何曾畏手畏腳。見那魚泰山壓頂一樣橫衝而來。白項羽右手一揮,虯龍臂滋長出勃勃生機,分開海水,一拳出擊,捲起海浪,砰的一聲,小山一樣的怪魚被白項羽一拳生生打停了下來,並且鐵拳砸破一大片魚鱗,拳頭深入肉內,魚血如泉湧一樣,在海里撕裂出來,頓時一片。
這條山形大魚發出一聲嘶叫,在海里,接著又是幾聲,痛苦至極,大魚的長劍一樣的嘴,再一次橫切過來,山一樣的壓過來,對這麼龐大的魚來說,皮糙肉厚,這一點只能算是輕傷。白項羽也是來則不懼,在水裡,一樣靈敏,體內迴圈不止,一時任然氣息長流,毫不凝滯。掄起拳頭又是幾拳,對著它龐大的身軀,一頓猛揍,這真是一塊練拳的好材料,合格的磨刀石。
這紅色大魚雖然身體龐大,但是白項羽的千斤重拳何其威猛,連續幾拳下去,魚身體一側,被他打的稀巴爛,海水被染成了紅色。
白項羽浮出水面,透了一口氣,那紅色大魚從海底深處搖著尾巴,長劍一樣的嘴再一次直衝上來。
白項羽看著那長劍離水面越來越近,眼見著衝到自己,衝出水面。白項羽探出右手,一把捏住細長的魚嘴,握在手裡,才發現魚嘴堅硬如鐵,任由大魚如何張嘴,都始終把白項羽拿捏在手裡,動彈不得,只是整個魚身子在海中折騰不休。
左手一拍水面,整個人帶著小山一樣的大魚躍出來海面五六丈高,陽光之下,一頭長髮在空中飛舞,赤身裸體的偉岸少年,拖著一條如山大魚飛在空中,那魚一側被打的稀爛,在空中不停的折騰,但是少年身體紋絲不動,如天神一般。
白項羽身子前傾了,手在空中將魚一拋,丟在海面,然後急急下降,一腳踏在那鋒利的刀子一樣的魚鰭上,這大魚已經被白項羽一陣亂打,又被從天空摔下來,早已經七葷八素,暈頭轉向,被白項羽踩在魚鰭上,直衝到了海灘。
白項羽跳下魚身,一隻手捏著長劍,拖起魚又一甩,幾千斤的大魚被他隨手一擲,扔出去七八丈遠,砸在沙灘上,沙灘上留一下一個巨坑。
現在自己包括菜刀一切的東西都已經遺失,想切個魚片都沒辦法實現。不過看刀這大魚的如長劍一樣的長嘴,少數有個五尺長,那一排鋒利的牙齒,應該不會太鈍。
想到此,躍至魚旁,這條魚這時已經是奄奄一息了,魚眼珠已經毫無生氣,只有兩片腮在有力無力的一張一合。
白項羽伸出手,那魚居然還是張開了長劍,做最後掙扎。
白項羽左右手分開,分來抓住魚的上下嘴,上下用力一分開,只聽到咔擦一聲,長劍被掰斷,再用力一拉,長劍生生的從魚頭撕拉下來,帶著魚筋。
超過五尺長兩把魚劍握在手中,陽光照射在沙灘上,曾經的菜鳥少年,如同凶神惡煞一般,手刃了這條几千斤的大魚。
拿著魚刀,在魚完好的一側,切了一大塊魚肉,可惜不想鑽木取火沒有火,不然,烤個魚片,應該是很美味。
白項羽也不顧魚的腥,帶著血,一口一口吃下,雖然這魚鱗堅硬,但是魚肉卻是鮮嫩,吃在口中並不覺得腥,還帶著一絲甜甜的感覺。或許是白項羽很久沒有進食還是這一身變化之後,食量更大了,連切了三刀,少說有十斤魚肉,被他填進肚子裡,方才有了個八分飽。
當白項羽把一把魚刀插在魚身上,自己在沙灘上故技重施,寫下白項羽到此一遊的時候,身後的海面有一陣風驟然捲起。
白項羽此時的耳朵聽力極好,知道那距離還有數十丈之遙,寫完最後一個字,轉過身來,見海面上出現三座小山,這山就是剛才被白項羽用拳打死的大魚是一個樣,只是,看起來比剛才的魚更大一些。小山之上坐著三個女人,這女人一眼看去,就和中原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中間的女人的神色高雅,金色的長髮自然捲起,一直披到後背,有一些滑落到胸前,夕陽之下,鎏金髮亮,海風輕輕蕩起,在眼前紛飛不止。那一對迷人的金色眸子,眼底的春韻遠比眼前的海水更豐滿,潔白的膚色想起了冬日裡的雪,額頭上的水在臉上滑落下來,一直流淌到胸前,胸前挺拔,一對山丘豐滿飽和,裹著一層薄紗,若隱若現。一手扶著魚鰭,一手提著一枚紅色的三叉戟。
左右兩側的魚背上各坐著一個女人,比中間女人還要長的捲髮一直垂到海里,金色的頭髮在水波中盪漾,西下的陽光吹拂海面,金光粼粼,幽藍的眸子,眼底含水,看起來溫柔體貼,修長的眉黛,格外的長,每個人都一手扶著魚鰭,一手拿著一把青色的長劍,左右兩個女人不管是眼神還是模樣都是一抹一樣。白項羽還沒有笨到看不出兩個人是雙胞胎姐妹。
三人,三條魚,齊頭並進,在距離海灘不到十丈的時候停了下來。白項羽這才仔細看的清楚,原來,她們三人穿著不是輕紗,每個人身上有著一層銀色的鱗片,遠看像裹著一層輕紗一樣。她們上半身和人一樣,只是從腹部下面,不是雙腿,而是一條白色帶著紅邊的魚尾,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美人魚?
這種匪夷所思的魚類,他也只是偶爾聽人說起,以為不過是以訛傳訛的謠言,連在天道學院裡那些老師,都否認在這個世界,有美人魚的存在,應該幾千年來,沒有一個人親眼所見。
望著香澤可閒的三位人魚姑娘,天道學院曾經卑微的菜鳥少年,眼界大開。經過白蟒腹中,往日那菜鳥,好像一日之間不復存在。
現在的白項羽,體內的神胎護體,神態煥發,面前這個魔鬼海,好像一道門,為這個天道學院的菜鳥開啟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