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不是菜鳥!
想到在學院裡生活的五年和眼前的怪異,白項羽又對著撲面而來的大山又喊了一聲!
回應的依舊是沉默,剛才還有潺潺是水流聲音,有鳥鳴,瞬間,都歸入寂靜,像死了一樣。只是漫天的星子還在,有一些淡紅色的迷霧在目光所及之處緩慢升起,此時,沒有一點山風,這淡紅色的迷霧,卻朝自己飄來,速度還不慢。眼前那麼不真實,像假的一樣。白項羽揉揉眼睛後,彎刀劃過眼前的夜空,空空也。
再一刀劃過,他這一刀如同農夫砍柴,遠遠和他在學院修武五年不搭,別說一刀下去風起雲湧了,哪怕帶一點撕裂的空氣聲也是好的,可惜,沒有。
淡紅色的迷霧沉了下去,不知所蹤。
這麼真有古怪,算了,白項羽心底有點發毛,弄不清眼前是什麼狀況,這座山神廟確是有詭異之處,不宜久留。他一手提刀,一手提著行李袋,轉身得下樓。
等下到一樓,廚房的灶臺後面,有一個道人在生火做飯。
白項羽又一次揉了揉眼睛,一支蠟燭的光芒雖然有些昏暗,但是那個道人確是千真萬確,滿是灰塵和破舊的青灰色道袍,一頂小帽,髮髻上胡亂插著一根木攢。清瘦的臉頰,有稀稀拉拉的鬍鬚,超過一尺。
一個低頭,一個抬頭,兩個人幾乎同時看到了對方。
那個老道士對於白項羽的驚詫一點都不奇怪,豁然笑了一聲道:“剛剛正在酣睡,被一個菜鳥,菜鳥的吵醒了。我一早就見到喜鵲在門前飛落,掐指一算,今日定有貴客到訪。但是申時一過,還未曾有人來訪,想著自己向來算無遺策,應該不虛,小友恰好到了。這個時辰正好,趕上晚飯了,再晚一點,可就過了點,老道就辟穀了,沒有吃宵夜的習慣。”
老道士邊說著,邊將一把柴草塞到火道里,一縷輕煙嫋嫋升起,他嘀咕一聲,求仙問道,終究也要人間煙火。
白項羽心中一驚,喊菜鳥的正是自己,是我把他驚醒了,說明道長一直都在這裡,他明明來的時候,樓上樓下空無一人,這個道長怎麼出現的?可是這個看不出一點道骨仙風的道長,比剛才陽臺上看到的一切還要荒誕。驚詫歸驚詫,禮數還是少不了的。
白項羽趕忙一個鞠躬,客客氣氣的道:“晚輩白項羽,是來自天道學院的學生,路經此處,沒有事先通稟,擅自闖入,還望道長見諒。”
“好說,好說。天道學院的高材生,老道看你面相,骨骼清奇,是一個學武修道的好材料啊。不知道,小友現在武道上是不是已經通天?”
不管是天道學院,還是在神武帝國,或者是星月大陸,學武修道分四境三品,分別是伏地境,引雷境,馭空鏡和通天境,每一個境又分為上中下三品。一旦過了通天境,那就是入了宗師級別,基本可以做到呼風喚雨,翻江倒海的通天之術。
但是整個帝國,宗師級別的大佬那是寥若星辰,屈指可數,放到星月大陸,也都是不可多得的大神。
被道長一說,白項羽臉色頓時紅了起來,他這個十八歲的小菜鳥,現在還在入門的伏地階段,早先入校時候還是伏地境的上品,學習了五年,卻墮落到伏地境的下品,已經被學院視為建校八百年來,最大的笑談。
“我還只有伏地境的下品。”白項羽羞澀的道,少年白淨的臉蛋上像夕陽下的霞雲。
“不應該啊,看你天資不錯的。”老道士抓起兩塊木材,扔到了火洞裡,然後,抬起頭,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白項羽,道:“荒山野嶺的,我這裡什麼食材都沒有,況且我這裡十年八年也見不到一個人,真的不知道拿什麼東西來招待客人,要是小友不介意的話,晚上我們就吃湯圓和中午剩的饅頭,如何?”
“老天師太過客氣了,能有一口熱湯喝,填飽肚子就心滿意足了。”白項羽想著只要比懷裡的窩窩頭好吃就行了,窩窩頭乾燥的無法下嚥。
老道滿意的點點頭。
鍋裡的水開了,老道長揭開鍋蓋,白項羽看到水在鍋裡滾滾,冒著熱氣。
老道長右手伸進自己的腋窩下面搓揉幾下,然後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泥團,然後丟進了沸水的鍋裡,然後,又把手伸進了胸口前,繼續搓揉,不多久,又搓出一個黑乎乎的泥團,丟進了鍋裡。
這一幕,看的白項羽目瞪口呆啊,這個老道長是不是腦子被門夾壞了嗎?搓自己身上的汙垢做成湯圓招待客人?別說吃了,看了都能噁心半天啊。
這個天道學院的菜鳥,美男子,差一點沒有嘔吐出來,因為是肚子裡實在沒有東西可以嘔吐了,早已經飢腸轆轆了。
“兩個湯圓明顯是不夠的,我看小友也是飢腸轆轆,他一個人少說可以吃上個三五個,那今天晚上老道就破例煮五個湯圓。”老道長邊把手伸進道袍裡面搓泥湯圓,邊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