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吱、吱”,一群吱吱喳喳的小鳥,在寺廟門口的一棵大樹上歡欣鼓舞地叫著,嬉戲著,“嘿,嗨”,大樹底下兩個小人兒,雙腿張開,與肩同寬,雙手握成拳,緊靠腰部,上身前傾,下身半蹲,一動不動四平八穩的扎著八字馬,任憑汗水溼透衣裳,頭頂烈日,任爾日曬雨淋,依然不為所動。“扎馬是練武的根基,練好扎馬,就是練好武功的基本功,基本功不夠紮實,不可能練好武功,正所謂,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練武同樣講究恆之以持,貴在堅持,一步一個腳印,腳踏實地,切記練武不可急功近利,輕佻浮躁,否則只會一事無成,做人也一樣。”老道士一字一句的悉心教導著。
“嗯,這兩個徒弟的悟性不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一旁打緊坐的老道士露出滿意的笑容,自言自語道。
其實今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才五更雞啼,小東東就和師兄張帝早早起來,匆匆洗漱一番,來到師父平時打坐,修課的大廳,老道士席地而坐,小東東則緊貼著師兄,坐在老道士的下首,聚精會神的聆聽著老道士師父的講學,虛心向學,認真受教。
“子曰:時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悅,不亦君子乎?”
“子曰:……”
老道士搖頭晃腦讀一句,小東東和師兄張帝也跟著讀一句,還學起老道士師父搖頭晃腦起來,朗讀聲聲聲震耳。
就這樣,小東東和師兄,每天早上起來讀書識字,下午練習扎馬,這樣的日子,日復一日的重複著。
結束一天的學習後,小東東多數都會喜歡在傍晚時分,一個人偷偷溜到靈虛寺後面的小山溪邊,溪水潺潺,小溪一路蜿蜒,朝著山腳流向,小東東快速脫了鞋,把腳浸入冰涼清爽的溪水裡,任憑水中的小魚小蝦親吻他的腳底,上身則依靠在一塊石頭上,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愜意地看著斜陽西下,讓時光慢慢地把一天的疲勞帶走,盡情地享受著這恬靜而美好的一刻。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小東東像平常一樣,浸完腳,穿好鞋,準備回靈虛寺的時候,一隻渾身雪白毛茸茸的小白兔,從他身後的草叢中竄了出來。小白兔豎起一對耳朵,滾動著一對圓碌碌的眼睛,正好奇的打量著小東東,竟也不怕陌生人。小東東看到這隻膽大可愛的小白兔,心裡著實喜歡,心想,何不把它捉回去當寵物養起來?小東東放慢腳步,小心翼翼的靠近小白兔,張開雙手,將小白兔捧在手上,小白兔十分溫順,也不反抗,用嘴巴親暱的輕吻小東東手掌。小東東溫柔地撫摸著小白兔柔軟的毛髮。
“啾”,小白兔一個箭步,跳離小東東的手,降落到地上。一步三回頭的看著小東東,眼眸中帶著期盼,似在向小東東招手,“小帥哥,請跟我來!”小東東疑惑的看著小白兔,但看到小白兔殷切的眼神,似在表明,“來吧,小帥哥,我不會陷害你的。”不緊不慢的跟在小白兔身後。
沿著小溪邊,一直向上遊行走,穿過一片密集的草叢,小東東吃力的撥開兩邊高過他人頭的雜草,來到草叢的盡頭,視野漸漸開闊,小白兔領著小東東,一路左拐右拐,左穿右插,終於來到目的地——一座隱蔽的山洞前,只見洞口芳草萋萋,洞內漆黑一片,深不見盡頭,給人一種幽深恐怖的感覺,小東東只覺一陣寒意從背後襲來,頓時陰風陣陣,不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