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順做了個鬼臉跑開了,小順娘猶豫半晌說道,“先生,大順走了三天還沒回來,不會出什麼事吧?”
張鬥餘擺手道,“放心,不會有事。只要不上雪山……”他忽然心頭一跳,收回話頭說道,“你彆著急,我出去問問別人。”
張鬥餘快步離開大笑酒樓,匆匆向雪山方向飛奔而去。一路上不斷有人和他打招呼,都被他隨便幾句敷衍過去,出了扶搖鎮後立即加速,整個人化作一道黑影向白皚皚的雪山撲去。
雪山腳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艱難地爬行著,他全身的衣服都被血色染透,懷裡死死抱著一物不肯鬆開。
“大順!”
張鬥餘旋風般撲至,大順痛苦的表情為之一鬆,叫了聲,“鬥餘爺爺……”便暈了過去。
大笑酒樓的客房裡,昏迷不醒的大順終於睜開了眼睛。
“哥哥醒了!”小順興奮地撲到孃的懷裡叫道,小順娘長出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爺爺!”大順掙扎著要坐起來,張鬥餘示意他不要亂動,坐到他身邊問道,“大順,我曾有嚴令,任何人不得踏入雪山半步,你為何不聽我的話?”
大順委曲道,“爺爺……不是我要去的,是有人……引我去的。”
“有人引你?”張鬥餘微微一愣,大順在懷裡摸了一會兒,取出一顆圓圓的紙包遞給張鬥餘,“爺爺,這是我在一處雪窩裡找到的,不知有沒有用。”
張鬥餘接過紙包剛掀開一個角,兩眼的金光迸射而出,嚇得他趕緊把它藏裡衣服裡,對小順娘和小順說道,“順娘,你帶小順先出去,我有重要事情要和大順商量。”
小順娘應了一聲,抱著小順推門走了出去。張鬥餘仔細把門關好,又到窗前觀察一番,確定安全後把那隻紙包取出,揭開層層油紙後,一枚金光閃閃的明珠出現了。
“天地金珠……!”張鬥餘顫抖著雙手把金珠捧在手心,老淚縱橫喃喃道,“主公果然沒有拋棄我們……他還在!他還在啊!”
躺在床上的大順忽然坐了起來,身上的傷口飛快痊癒,臉色也恢復了正常。他跳下床來問道,“爺爺,這是什麼寶貝啊?”
張鬥餘顫聲道,“天地金珠,吸天精地華而成,世間只有一人可無限取之啊!”
大順又問道,“那人是誰啊?”
張鬥餘激動道,“兩百年前,我曾親眼目睹主公神技,今日金珠再現雪山,豈不是說明主公仍在雪山之上嗎?”
大順神色古怪起來,“世間識得此類金珠的便只有一人,那人名叫扁餘直,你認識他嗎?”
張鬥餘哈哈笑道,“當然!我便是……”他話到嘴邊忽覺不對,猛然收聲看著大順,“大順!”
大順哈哈大笑起來,“扁餘直,兩百年前你無故消失,沒想到你躲到扶搖鎮來了!”
張鬥餘面色大變,此時大順的聲音已經變得沉重無比,神態表情也完全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所能有的。他驚懼萬分,連退數步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看來你真的廢了!”大順身形逐漸虛化,取而代之的是一團黑影出現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