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盛海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他說著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來,特意留意了下門窗,確定都鎖緊了,才道:“上次那筆錢怎麼樣了?”
說錢的事,張美慧也提起十二分的小心,同樣壓低聲音:“都轉到了我們兒子國外的賬戶上了,尾巴也掃乾淨了,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的。”
說起來得多虧了前段時間夠亂,又是老校長退休,又是新校長被撤,他們才能那麼順利把錢轉移出去。
萬盛海滿意地點點頭,又問道:“兒子最近怎麼樣了?”
他和張美慧在一起已經有十年了,卻是三年前才有了兒子,現在在幼兒園讀小班,萬盛海子嗣艱難,到了中年才得了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當然是當成眼珠子一樣疼愛,所以才答應把那筆錢轉在他們兒子的戶頭下。
張美慧臉上露出了母性的慈愛笑容,她道:“幼兒園老師說他非常乖,頭腦又聰明,學什麼都快,就是有時候會說想爸爸。”
最後那句話她說的委屈極了,要不是真愛萬盛海,她堂堂一個人民教師怎麼會未婚先育?可恨那隻母老虎自己生不下蛋,還整天嚴防老公出去找別人。
萬盛海安慰道:“你的委屈我都知道,再等一段時間吧,等那筆錢確定不會有問題了,我就和母老虎離婚,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還怕沒有好日子過嗎?”
張美慧這才真正開心起來,對萬盛海描繪的未來也更加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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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司墨是中午的時候回到學校的。
午休時間班級裡沒有多少人,更多的同學選擇泡在圖書館或是體育館。
南宮澈在體育館剛打了一場球回來,身上汗津津的,手裡拿著一瓶水,看到殷司墨就跑過來了。
“阿墨你回來了啊。”
殷司墨正拿著筆似乎在畫畫,看見他跑過來,就用書本把畫蓋上。
南宮澈只當他又在畫他母親,沒大當回事,還在那頭口若懸河,“你可總算回來了,今天早上老陳差點就被辭退了,可把我們給嚇死了。”
“哦。”殷司墨順手從抽屜裡拿出一本還沒做完的練習卷,又換了一把中性筆,當著南宮澈的面刷起題。
“萬盛海以昨晚聚會的事當筏子聲討老陳,你說老陳他是不是冤,本來就是我們班自己的事,用得著別人來逼逼。”
“嗯。”殷司墨隨口應著。
“兄弟給點反應好不好!”南宮澈無語地趴在殷司墨的桌子上,手不小心一推,桌面的那疊課本就滑落到地上。
“這個真的是手滑!”不等殷司墨生氣,南宮澈連忙為自己辯解,動作迅速,彎下身去撿課本。
他一邊撿著東西一邊道:“這也不能怪我啊,好歹事關老陳的去留,你怎麼一點也不……”
他聲音突然一頓,整個人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動也不動。
只有目光緊緊鎖在剛撿起的一張素描紙上,困惑和不解在臉上交織,就差在紙上盯出一個洞來。
阿墨怎麼會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