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前帶路的不語走的很穩,一步一個臺階,不緊不慢,不顯悠閒,就這麼走著。
安小寒和王蓮在其身後,慢慢的跟著,神色萎靡,安小寒還必須被王蓮攙著,才能抬起腳上得臺階。
安小寒手肘借力撐著身子抬腿,對託著他的王蓮說道:“你說你,有這麼厲害的東西不早用,非得我這樣了才拿出來,你是不是故意的?”
王蓮什麼也沒說,雙手一鬆,安小寒一下失去了支柱,驚呼一聲,向後倒去,摔了好幾個臺階才停了下來。
不語聽到身後的動靜,停下了腳步。
“哎呦......王蓮你幹什麼?!”安小寒衝著山道上的王蓮抱怨的喊著,帶著一絲怒氣。
“你自己走咯。”王蓮擺動著雙手,像一隻嘲諷的大白鵝。
安小寒哼了一聲,艱難的起身,邁步上階,面目猙獰,看著他的下顎的肌肉鼓起就知道是多麼用力的咬著牙。
王蓮把手放交叉放在腦後,鬆散著身子等著安小寒上來。
不語這時候也轉過身來看了一眼安小寒,便轉了回去,向山上走去,步伐依舊。
王蓮則是倒著身子就這麼看著安小寒一步步艱難的走著,沒有絲毫想要幫忙的意思,從表情看不出一絲波動。
山路上的三人,都各自走著,有著各自的想法,有著各自的目的。
然而因為安小寒走的著實有點慢,天色將晚也沒到山頂的凌山寺。
三人便找了處背風的地方歇息,點了堆火,相顧無言。
安小寒忍著四肢的疼痛,將氣在體內運轉了幾個周天,沉入修煉的安小寒稍緩了疼痛的感覺。
王蓮則是從開始就拿出了一床棉被裹在身上,清了一塊地方,躺下睡了起來,鼾聲漸起。
衣衫襤褸的不語,則是從默唸了一天的佛經中走了出來,睜眼看著正修煉的安小寒,想著師傅下山交代的事情。
合十的手掌,悄然的捏起,似在手中捏了一朵花,手腕一轉,一股無形的氣息籠罩在了安小寒的周圍。
被罩住後,修煉中的安小寒皺起了眉頭。
修煉的中的安小寒突然腦袋一昏,陷入了一片黑暗,趕忙睜開眼。
可睜開眼的一瞬間,他呆住了,只因面前有著的一個姑娘。
那姑娘被凍著紅腫的手拿著破碗,一雙大眼睛很是明亮,但可憐兮兮的臉上帶著些淤青蹲在街邊,向路人乞討著,有時碰上地痞流氓,還被踢倒在地,想來臉上傷應該都是這麼來的。
不管怎麼欺負,手上的碗都被她死死的抱在懷中,碗中偶爾發出叮鈴的聲音,應該是有些銀錢在裡面。
又一次從地上爬起,紅腫的手在先前被踢倒的時候蹭在了地上,流著鮮血,染紅了雙手。
小姑娘把血在破襖上蹭了蹭,又拿起碗乞討著。
安小寒早已是淚流滿面,通紅的眼睛,顯示著他對剛剛那些人的憤怒和對安小溫的疼惜。
那個姑娘就是失散已久的,安小寒的妹妹安小溫。
手從腰間抹過,青刀入掌,向剛在離開的那幾個地痞方向走去。
不多時,安小寒回來了,衣角的點點鮮紅和淡淡的血腥味都訴說著什麼。
而這時他看到了安小溫正被一個大漢拉扯著,安小溫用力的掙扎著,哭喊聲早就傳遍了大街。
可路上的行人都神情淡然,從旁邊走過,看都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