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蓮身前的兩人同時醒來,氣息不穩。
安小寒睜開了眼,臉色蒼白如紙,伸手捂著胸口,發現身邊擺放著兄長們送的所有東西,不由得笑著。
王蓮見他醒來,心裡踏實了許多,雖然他這一棒子可能得罪了佛宗佛子,但想來應該問題不大,反正自己也不怎麼喜歡和尚,之後會不會被憎恨,那誰知道呢?
“王公子作為王家的人,為何如此?難道你要看這世間萬千之人受苦嗎?”不語知道既然自己布的局被破了,那麼再讓安小寒入局是不可能了,但他想不明白是王蓮的做法。
“我已離家出走,那這世間又與我何干?”王蓮看著手中異木的裂痕,心疼的摸了摸,沒有奇怪問不語為何知道他的姓。
不語問道:“終究不還是要回去,王公子何必欺瞞自己?”
王蓮收起了手中的木棒,然後蹲下將不語腳後的那些木屑能拾起的都慢慢撿在掌心,把髒雪吹掉,細細收好。
做完這些他起身對不語說道:“回去和回去不同,所以現在我的想法也不同。”
他說了兩個回去,還坐在地上的安小寒不明白的想著,而不語則是摸了摸剛剛被木棒擊打的腦後,眼神黯淡,明白了什麼。
“既然二位破了小僧的局,那便上山吧。”不語蹲下抓了一把雪,在手中搓了搓,把手洗了一遍,側身做了個請。
淨手是尊重,尊重安小寒二人的決定,尊重安小寒的放不下,尊重王蓮的離家出走,故請他們上山。
王蓮聽出了別的意思,問道:“大師不與我們一道了?”
“小僧此次本意就為下山,二位不過順勢而為罷了,小僧已經盡力做了,這便要走了。”雙手合十的不語說完,下山去了。
王蓮撇了撇嘴,對安小寒說道:“之前還說是在等我二人,這時又說下山,真是虛偽,還說出家人不打誑語。”
安小寒收拾好身邊的東西,說道:“他之前不過說等我們而已,又沒說帶我們上山,雖然後來說隨他上山,我估計不過是為我做的一個局而已。”
王蓮不在意的拍了拍手,然後好奇的問安小寒:“都發生了什麼,說來聽聽。”
安小寒按著還疼痛難忍的胸口,沒好氣的說道:“我說我都這樣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將你那顆無比好奇的心露在我面前,讓我休息一會。”
“不過說真的,你能堅持這麼久,讓我也很是驚訝了。雖說最主要的還是小爺我最後那一棒子,但你已經很厲害了。”王蓮一臉得意。
安小寒傷得很重,胸口的傷是自己動的手,但之後與不語的交手中,並沒有感覺到被絕對壓制,所以問道:“你稱他佛子,可我為什麼沒感受到那種與你敬意相等的實力?”
王蓮掏出了一個小瓷瓶遞給安小寒,笑道:“你太看的起你自己了,每一代的佛子都是絕頂的人物,比如你之前在山下拜的了舍大師。只不過他需要時間,而且只需要時間。”
“什麼意思?”安小寒倒出一粒丹藥,送入嘴中。
王蓮收回小瓷瓶,閉一眼看看其中還剩幾個丸子,說道:“每一代的佛子都是由上一代佛子選定,從而繼承衣缽的,自然一身修為也盡數繼承了去,這樣的繼承被佛宗稱為金蟬。而龐大的能量不是一下就能擁有的,所以每一代佛子只需要時間便可。”
吃完藥丸,臉色明顯好多的安小寒,屏息運氣起來,問道:“那這屬於外物啊,能對修行有好處嗎?還能讓繼承之人再進一步嗎?”
“誰知道呢,反正每一代的佛子都是絕頂之人,但是卻沒有絕世,或許這就是金蟬的弊病。”王蓮聳了聳肩,看向魯山之上的雲霧之中,彷彿能看到山頂那佛光普照的佛宗聖地。
“走吧。”安小寒走到王蓮的身邊和他並肩。
王蓮不多言,一手扶著安小寒,兩人走向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