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人推醒了,迷糊中他問道:“是不是要我吃藥?”
沒有人回答,他睜開眼,是葉紫童,她端著一碗藥,另一手拿著老道給她的瓷瓶,臉上的淚痕雖已洗去,但眼睛卻腫得如小紅桃一般,“你脖子怎麼樣了,快讓我看看?”李維正忽然想起她也受傷了。
葉紫童略一側臉,只見她雪白的脖子上貼了一塊小得不能再小的藥膏,似乎剛剛把傷口蓋住,她強作笑顏道:“只是破了一點皮,太和道長說三天便可結痂,你不用擔心了。”
葉紫童把藥放下,她見李維正脖子上的鏈子已經沒有了,心中一陣內疚,歉然道:“李大哥,都怪我拖累了你,讓你丟了最重要的東西。”
“這個傻丫頭,怎麼能怪你呢!我根本就沒料到韓淡定會來武當,以有心對無心,我註定是失敗者,相反,正是因為有你在,我才和他找到了一個妥協點,否則,我和他之間就是個死結,不死不休,說起來我應向你道歉才對,連累你受了驚嚇。”
李維正說的是實話,他當時手上拿的是一張名帖,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毀掉信件,一旦韓淡定發現他手中不是信件,那他就死定了。
葉紫童聽他不怪自己,心結稍微解開了,她輕輕一笑道:“好吧!現在我要餵你喝藥了。”
她小心翼翼給他後背墊了一床褥子,讓他半躺,見他眉頭皺了一下,不由關切地問道:“疼嗎?”
李維正被傷口扯得劇痛,想看一看傷口,可受傷的地方很是尷尬,離某個部位太近,偏偏葉紫童又在旁邊,他忽然覺得不妙,悄悄伸手一摸,下面果然就像白斬雞一樣,光光地一根毛也沒有,他心中打起了小鼓,乾笑一聲、試探著問道:“我的傷勢很重嗎?有沒有傷到內腑?”
“沒有!”葉紫童一本正經地答道:“道長替你療傷時我一直就在旁邊幫忙,還好只是點皮肉之傷,太和道長說對方其實手下留情了。”
李維正呻吟一聲,幾乎要暈過去了,她一直就在旁邊,那刮毛的時候......
“是傷口又流血了嗎?快讓我看一看。”葉紫童見他臉色異常,站起身著急地要掀開被子,嚇得李維正死死地按住被子,“別....”
葉紫童忽然反應過來,她退後兩步,臉一下子脹得通紅,羞得別過臉去,不敢看他,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十分尷尬,卻又有三分微妙。
經過這一次刺殺風波,他們兩人的感情又深了一層,李維正的心也對她悄悄地敞開了,他也越來越喜歡這個沒有心機的女孩,雖然有點大大咧咧,但又不失聰明,他見葉紫童模樣兒羞不可抑,那晶瑩雪白的肌膚,那性感無比的身材,他心中慢慢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情感終於戰勝了理智,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葉紫童本能地一縮手,卻沒有能掙脫,她心中頓時心慌意亂,眼簾垂下,不敢和他對視,李維正慢慢把她拉到自己身邊,攬住了她的腰,葉紫童的身子僵直得跟木頭一樣,想掰開他的手,可是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
李維正忽然猛地一拉,葉紫童‘哎!’了一聲,被拉倒在他胸前,她剛要掙扎著坐起來,李維正滾燙的嘴卻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唇,葉紫童只覺得天旋地轉,神思恍惚,彷彿飛到了天盡頭,她的身子慢慢地軟了,伸出雙臂主動摟住了李維正的脖子,忘情地將口中丁香送入他唇裡,這一刻,葉紫童的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幸福。
‘咳!咳!’門口太和真人不解風情的咳嗽聲打斷了這對剛剛陷入初戀的情人,兩人嚇得趕緊分開,李維正這才覺得腹部一陣劇痛,他忍不住‘哎呦!’叫出了聲,額頭上冷汗淋漓。
葉紫童顧不上害羞,一把抓住他的手緊張地問道:“李大哥,你怎麼了?”
“他自作自受,傷口迸裂了。”太和真人走了過來,他手中拿著一疊發黃的絹綢和一把刀,這就是南巖宮那套神秘的壓箱刀法,他還準備了一把刀,也是要送給李維正,楊寧剛才告訴他李維正也要馬上離開,他便準備先給李維正講一講,不料卻驚散了一對鴛鴦。
太和真人苦笑著搖了搖頭,又對葉紫童道:“紫童姑娘去把外間的藥箱拿來,我們給他重新上藥包紮。”
“哎!”葉紫童轉身便向外間跑去,李維正忽然叫住了她,“童童!”
“李大哥,你還要什麼?”
李維正原本打算讓她明天就回家,可是話到嘴邊他忽然覺得說不出口了,且不說他已經沒有時間再送她回漢陽,就算可以託觀裡的道人護送,他也不想這樣做了,這一刻他終於做出了決定,他要把她帶在身邊,他既然已經接受了這個可愛的女孩,那就決不能讓她回去再被母親嫁掉,就算他為此失去葉蘇童,他也絕不後悔!
“沒什麼,我只想告訴你,我們後天啟程北上!”李維正平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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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李維正和葉紫童僱了一輛馬車,逶迤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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