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很快反應過來,捻起手邊的茶杯,輕輕吹著熱氣,“香江股市真是安穩的話,兩位也不必到我這裡來了。”
“你!”
他成功激怒了楊富貴。
“我說的不對嗎?”
阿芳站在旁邊,看見陳東面對香江兩位金融界大佬,這樣遊刃有餘,心中升騰出無限的崇拜感。
楊富貴緩過勁兒來,“我們這一次,會同時尋求內地的幫助,內地對我們外匯儲備的支援只會多不會少。”
“真的嗎?”陳東一臉笑意地看向杜行知。
這時候楊富貴才留意到,杜行知坐在他的身邊,一臉的為難。
實際上港府每一次反攻的勝利,都帶著僥倖的成分。
財政司是發號施令的人,而金融管理局是具體操作的人,所以杜行知作為金管局的總裁,則更能體會到其中的壓力。
這時候陳東咄咄逼人地說:“與國際對沖基金相比,你們的優勢是什麼?”
說到底香江也正在被自由市場和政府幹預,左右夾擊,上面既不想摘了這頂帽子,又不能讓廣大市民喪失了立身之本。
如果進行政府幹預,則香江必然會受到世界各地政治和經濟人士的批評,而且他們會將這種批評延伸至內地,懷疑內地對香江的態度。
政治經濟不分家,香江經濟發展得順利與否,也是外人評價內地的一個依據。更何況香江剛剛回歸,這中間能做的文章多了。
可是如果他們不進行政府幹預,那面對苦心經營的國際對沖基金,香江政府有沒有多大的必勝決心。
到時候港幣失手,要是出現了跟泰銖比索那樣連續貶值的局面,他們又如何跟香江市民交代。
這才是他們最糾結的核心所在。
陳冬不失時機地提醒了一句,“其實國際炒家只是幾個害蟲,香江市民的資產才是股市的骨血。”
“香江要是不願意丟掉自由市場,這個頭銜,我可以代替官方操作。”陳東再次提出條件。
杜行知偏了偏頭,想與楊富貴再商量商量。
不過現在的楊富貴卻陷入了極大的精神內耗當中。
一方面,他和香江特首一樣,不願意丟掉自由市場這個帽子,另一方面,他作為香江財政司已經堅守原有的規矩,這麼多年,如果趁現在股市動盪的時候打破規則,未必是一件好事。
可是,讓一支私人資本為港府辦事......此事幾乎前所未有,這也太離譜了。
即便是先前他們動員四大家族一起護市,那也只是動員呼籲,而不是真正的合作。
陳東見兩位不說話,當即繼續說道:“我將會把這1,000億港幣的資金投入香江股市中,進行長線投資,這些錢夠買下港股總數3%~4%,而且在持有股份過程中,我將不會讓這些股票流到二級市場。”
“多長時間?”杜行知下意識問。
“5年。”
陳東冷冷地說道:“如果財政司還想討價還價的話,那我們就沒有再商量下去的必要了。”
“楊司長,你應該也知道這筆錢直接解了香江的燃眉之急,而且除了我,即便是四大家族也不會湊這麼大一筆錢給港府。”
見上司沒有說話,杜行知用商量的語氣說道:“5年絕對不行,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2.5年。”
陳東聽了這話有些好笑地說:“杜總裁,這筆錢可是我自己的錢,我有我的安排,在此基礎上,只要不破壞港府的操作,穩定住農林漁牧、公共事業等幾大權重股板塊,就幫上港府的大忙了。”
杜行知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陳東無奈地補充了一句,“三年,最少三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