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星光璀璨的地方不僅僅只是一個白鹿洞,文侯府上面的那一角天空也是星光璀璨。
不過,這夜空雖然相同,但是這片夜空下方人的心情卻是大不一樣。白鹿洞眾人的心情,正如同夜空中這閃亮的星辰一般無比璀璨。而文侯府中人的心情,則是像這星辰周圍那映照不亮的黑雲夜幕。
夜幕逐漸深沉,可整個侯府卻依舊是幽幽靜靜,甚至幽靜到了一種壓抑死寂的地步。
這幾個月以來,文候府的下人們無不過得是顫顫驚驚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慎而觸了他家主子黴頭。因為,他家主子文侯這幾個月的脾氣是越來越不好捉摸了。原本待下極寬的文候今日竟因在花園聽到一聲蟬鳴,繼而竟是對負責捕蟬的下屬大發雷霆甚至還下令將其鞭笞了一頓,要知道,這個下人可是已經在府中服侍多年的老人了……這事一出,更是使得這些原本便已提心掉膽的下人們更是時刻都感覺籠罩在一層陰霾之下,甚至連呼吸時都不敢大聲出氣。
他們都想不出為何這幾個月以來,他們的主子文侯會突然性情大變?按理說,眼下秦鹿帝將一切國朝之中一切政事交由他們主子,他們主子大權在握應該是心情愉悅才是。可是他們主子這段時間的性格卻顯得是極為怪異,就拿不許聽到蟬鳴聲這條命令來說的,夏季本就是蟬鳴不絕的季節,縱使府中大小下人一天十二個時辰全天候的捕蟬,也不能保證這偌大的文侯府中一隻蟬也沒有啊!不過我想不通歸想不通,誰讓自己是奴才,人家是主子呢?既是服侍主子的奴才命,那麼一切就得認了這個命。
……
……
“侯爺。”
陳籌進來後,朝著蘇百齡行了一禮。這些時日不僅是侯府諸多下人的日子不好過,就連他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雖然身為蘇百齡最得力的心腹下屬,蘇百齡自是不會輕易的責罰於他,可越是這樣,卻越是有著一種無形的壓力在壓著他,使得他這些時日也是吃不好、睡不好。
“嗯。”蘇百齡只是淡淡應了一聲,連頭都沒抬。
見蘇百齡心情不佳,陳籌也是連忙進入了正題,開口說道“白鹿洞這次收徒結果已經出來了,總共有九名學子入了白鹿洞,他們分別是謝無雙,公孫飄雪,王吟,杜云溪,鍾三郎,第五嫣然,蘇山,陰九幽,江野。”
說著,陳籌將整理好的資料放到了蘇百齡的桌前,繼續說道“謝無雙,公孫飄雪,王吟,杜云溪這幾人,都是白鹿書院的老生,謝無雙是謝閥嫡系一脈,公孫飄雪出自金絲柳鎮,而那個叫王吟的則是王家長子在外面養的私生子,相比之下只有這杜云溪出身不算顯赫,可他的天賦卻著實很是驚人。剩下的便是今年這一屆的幾人了……”
聽著陳籌將他們的來歷家世全部悉述一遍後,蘇百齡拿起江野與陰九幽的資料,接著又把上次挑選出來的那三個來自野火塬的學子資料取了出來,隨即笑了笑道“看來,我還是想錯了。鍾家的孫兒與第五家的孫女是絕無可能的,而除此之外,便只剩下其它三個。可既然這個叫蘇山的從未去過野火塬,那麼還是這個陰九幽與江野最有可能是那個人的傳人,而我卻這三個傢伙混淆了視線……”
“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陳籌問道。
“只要有目標就行,至於接下來怎麼辦?我還需請示陛下。”蘇百齡喃語道“畢竟,他們如今已經進了白鹿洞,白鹿洞弟子與白鹿書院學子的身份區別可是很大的……”
“對了,還有一事需侯爺定奪。”陳籌繼續說道。
“何事?”蘇百齡問道。
“是關於風雨樓幫主葉惜雨的。”
陳籌說道“廷尉府的刑法已經對葉惜雨幾乎用遍了,可是他還是一口咬定他們並不知道什麼是山中人,這一切只是巧合……”
“巧合,有這麼巧合麼?”蘇百齡微微一笑道“廷尉府都找不到山中人留在的財務,他們一群汙鼠就真的有這麼好的運氣?”
陳籌聞言,想了想說道“屬下目睹過廷尉府的刑法,屬下自認為若是自己將他經受過的刑法經受一遍的話,要麼便是招了,要麼便是想法子自殺,絕無可能挺到現在……”
“你在替他求情?” 蘇百齡看了陳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