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聞聲,緩了緩神,取下火爐上的茶壺先給雲秋水倒了一盞,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盞。
雲秋水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後,看著江野,問道:“你現在是什麼境界?我先前竟是沒看出來。”
江野聞言,放下自己剛剛端起的茶盞,站起身來衝雲秋水展示了一番,微笑道:“幸不辱命,我在不久前已逾越五境,如今已是第六境。”
看著江野在這短短時間內便已經逾越第五境,饒是以雲秋水的見多識廣,也是不禁為之感到駭然,不過她卻沒有將這份駭然表現出來,而是藉著小口飲茶的功夫,消化了自己內心這份震撼,衝其告誡道:“雖說你如今已經逾越了第五境,可是你也別心盈志滿,這只是因為你師尊留給你那本功法的特殊性,以及他就在你腦海裡的那些意識碎片起了作用而已。”
“小姨放心,我明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江野看著雲秋水說道:“我已逾五境之事,除了小姨你之外,便只有陰九幽與浮屠寺那個和尚知道。不過,那個和尚已經誤認為我是活了多年,是修行了某種返老還童秘術的老妖精,在我的威脅下,對於這件事他絕對不敢宣揚出去,而陰九幽更是曾捨生忘死的護我周全,對她,我還是絕對放心的。”
“嗯。”
見江野說的絕對,雲秋水也是點了點頭,因為透過與江野的接觸,她也是發現江野絕對不會無端放縱,是一個謹慎到了極點的人,既然江野這般說,她也就沒有再為其擔心。
“你剛說這丫頭曾為你捨身忘死,這是怎麼一回事?”雲秋水詢問道。
江野聞言,也是毫無隱瞞的將自己之前利用靈脈修行時,遭遇血煞老鬼與悟淫僧人一事,衝其詳解了一遍。
聽完這事後,雲秋水也是顯得震驚,不過在震驚完過後,她卻是又繼續對著江野打趣道:“你看,我剛說什麼來著?我說這丫頭對你是一往情深吧!在那種情況下,這丫頭竟然都沒棄你而去,這足以說明所有。”
“事情真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面對雲秋水這一遍又一遍的話語,江野不禁感到很是無奈,不過他卻沒敢直接辯駁,而是不厭其煩的衝其一遍又一遍地解釋著。不過很顯然,江野沒敢直接辯駁的原因是由多方面原因構成的,且其中最為主要的那個原因,則是因為他不敢不在雲秋水面前“囂張”。
見江野這般模樣,雲秋水也是決定先暫時放過他,不過卻仍是十分好奇地問道:“陰九幽?她是陰氏一族的人?”
“嗯。”江野點了點頭,並毫無隱瞞的將陰九幽的身世告知了雲秋水。
“什麼?你說她是周公瑾的徒弟……”雲秋水沉思了一會後,自言自語道:“我就說我怎麼沒找到周公瑾呢?”
短暫的沉思過後,雲秋水抬起頭來,看著江野說道:“看來你之前是猜錯了,我這段時間為了引出萬寶閣背後的無憂門,便去故意砸了萬寶閣的場子,後來,自稱無憂門的人也來找了我,我試探了他們,結果發現那個門主的確逾越了第五境,而若是按照這位門主的修行境界來看的話,他的確有把握殺死李蒼山,完全取代西蒼劍宗……”
“看來是這樣了。”
江野剛欲點頭認同,卻是突然又眼神一亮,仔細思索了半晌後,才抬起來頭說道:“我想我一開始沒猜錯,無憂門先前的確與周公瑾有關係,只不過是眼下沒了才是。”
“怎麼說?”雲秋水不解道。
江野在腦海裡整理了一下思路後,將周公瑾拿陰氏一族威脅陰九幽之事,講了出來。
“蓄養這麼大一群族人,沒錢可是什麼事都幹不成……”江野認真地分析著:“這萬寶閣看來就是周公瑾當初用以聚財的,而眼下週公瑾想必也是知曉你在蹲他,而以他的智慧,想必在看到那個所謂門主身上的‘傷勢’暴露出來的話,便已推斷出那個人是你。而他若是想對你避而不見的話,他應該有一萬種辦法,看來,眼下你是打草驚了蛇……”
“可是?”雲秋水有些不服氣道:“正如你剛剛所言,沒了萬寶閣這個聚財手段話,他又從哪裡來獲得威脅陰氏一族的資本?還有就是周公瑾應該已經知曉了我受傷之事,他又為什麼不利用無憂門來直接殺死我呢?我想姬顏給他的命令也是殺死我才對。”
“他不在乎萬寶閣,說明萬寶閣以往所賺取的財富,早就足夠他用以往後威脅陰氏一族了。”江野看著雲秋水,繼續道:“我想他不來殺你,應該是姬顏告訴過他‘白鹿過隙’在你那裡,使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而根據周公瑾以往的性格來講,他是不會做這種沒有把握之事的……”
“若真是你所推斷這樣的話,那我豈不是白白在野火塬上浪費了這麼久的時間?”雲秋水不禁有些懊惱。
“那倒不能這樣說。”江野看著雲秋水道:“如果不是結合這些的話,我也確認不了這點,因為周公瑾先前並沒有告訴陰九幽他的真實身份,這都是我跟陰九幽達成共識之後,透過她的描述以及她所懷功法才推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