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涯離開後,江野卻並未立刻利用眼前的靈脈進行修行,甚至於連再次觀望一眼都沒有,而是轉身走到了山洞外面,然後從納戒裡取出了躺椅茶具等一應事物,煮了壺茶,然後又躺在了竹椅上面……他現在覺得有些口渴了,身體也有些疲憊了,所以他打算先喝口茶、小憩一會。
江野的這種舉動若是被旁人看到的話,定然會被驚掉下巴。
在以往的數千年甚至數萬年時間裡,靈脈一直是修行界中最為寶貴的資源,為了爭奪一條靈脈,一些修行者大打出手,甚至引發宗門大戰也都是常有之事。對於那些擁有靈脈的宗門而言,也只有四天賦極高、最得宗門看重的弟子,才有可能被允許藉助靈脈進行修行。而那些被允許藉助靈脈修行的弟子,也無一不是激動異常、喜不自勝,恨不得一直呆在靈脈旁邊寸步不離……又哪裡會有似江野這般,面對靈脈還能做到視若無物,甚至還有心思休憩飲茶的呢?
不過,這倒不是江野在故作姿態,而是因為他真的對此並不在意。這並不是說他不知曉這條靈脈的珍貴程度,不知道這條靈脈的妙用,而是純粹因為他早已對此有些麻木了。靈脈雖然無比稀有珍貴,被各家宗門視若珍寶,尋凡人甚至終其一生都未必能夠有緣一見……但這也只是相對於其它人而言。在以往的那些年裡,以他的身份地位,靈脈又有什麼稀奇的呢?有些宗門為了尋求他的庇佑,會心甘情願地奉獻出自家千辛萬苦才獲得的靈脈……而白鹿洞裡的這條靈脈,他更是早就已經見得不願再見,甚至於就連菩提寺與玄天觀裡的那兩條靈脈他都同樣見過,而且他還曾取靈脈裡的水煮過茶喝。
生活的矮草地裡的野雞,可能會因為自已撲扇著翅膀一不小越過枝頭看見藍天上的白雲,而心生激動。可對於那些平日裡就翱翔於九天之上的鸞鳳而言,白雲又什麼稀奇的呢?
同理,這靈脈對於江野而言,就好似雲朵於鸞鳳。
雖然,他如今外形只是野雞之姿,可他的內心深處卻仍居住鸞鳳之魂……正所謂是,曾見識過九天遼闊的鸞鳳,又怎會留戀野雞頭頂的那一角天空?
江野悠悠哉哉地飲完一壺茶,又休憩了半個多時辰以後,這才站起身來活動活動身體,重新走進了洞裡。
……
……
就在江野進入山洞開始借用靈脈修行之際,林秋涯也是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峰崖。而令他沒想到的是,平日只有他與其兩個弟子所在的峰崖上面,今日竟是熱鬧非凡。只見剪寒梅、雷小云、西門落雪他們三人竟然齊刷刷地來到了這裡。
“你們幾個怎麼今日怎麼一同來到了我這裡?”林秋涯極為不解道。
聞言,西門落雪開口解釋道: “林師兄,我們三個可不是商量好來找你的,這純粹是屬於不期而遇。”
“不期而遇?”林秋涯喃語道,看著笑了笑,顯然是並不相信西門落雪的話語。
“怎麼,林師兄你難道不相信嗎?”西門落雪見林秋涯這般模樣,也是開口問道。
“你覺得我應該信麼?”林秋涯笑言道:“不期而遇,那怎麼就恰好遇到了我這裡?”
“林師兄,我們三個真沒商量好,我也是來到了你這裡,才發現剪師姐與西門師兄也在這裡。”雷小云開口說道。
見雷小云說了話,林秋涯也是點了點頭,變得狐疑起來,他相信了雷小云的話語。
見林秋涯這般模樣,西門落雪不服氣道:“林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說的話你就不信,雷師弟說出來你就信了……”
林秋涯聞言,看了看西門落雪他們幾人,見西門落雪有心思跟自己計較這個,而其他兩人也並不著急的模樣,林秋涯也是微微一笑,知道這並不是什麼要緊之事,於是出言打趣道:“當然,相比於西門師弟你與雷師弟而言,顯然雷師弟的話語度可信度更高一些。”
聞言,西門落雪不禁有些無語,而雷小云則是一本正經地說道:“林師兄此言有理。”
眼看西門落雪還欲出言爭辯,剪寒梅直接開口說道:“關於林師兄對你們兩個的信任問題,你們稍後再論,我今日來還有要事要找林師兄說。”
“倒是把正事忘了,其實我也是找林師兄有要事。”西門落雪同樣開口道。
“我也一樣。”雷小云也是開口說道。
聞言,他們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西門落雪不禁猜測道:“莫非咱們仨所說之事,都是一件事?”
雷小云見狀,點了點頭,說道: “我想,應該相差不大。”
見他們這般一說,林秋涯也是來了興致,開口道:“說吧!你們三個來找我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
西門落雪與雷小云相視一眼,隨即異口同聲道:“還是剪師姐先說吧?”
林秋涯也是轉頭看向了剪寒梅,開口道:“到底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