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三郎不禁氣急敗壞,轉頭望向江野說道:“江野你快來給他說道說道,我在跟他深聊下去絕對會被氣死的……”
“我覺得蘇山說的對。”
江野聞言,自嘲地搖了搖頭,看著鍾三郎與蘇山幽幽道:“鐵也分為三六九等,有生鐵有熟鐵,有馬蹄鐵,還有……鐵終歸只適合做砍向彼此的刀劍,而非是連線關係的樞紐。”
“嗯。”
蘇山重重地點了點頭道:“你看,我和江野都是同一個意思,那就說明你剛剛那番話本身便存有問題。”
“住口。”鍾三郎不禁端起酒水,仰天長嘆道:“天啊!你快救救我吧!怎麼就讓我認了這麼兩個兄弟?”
“你這話又不對了。”蘇山看向鍾三郎有些無奈道:“那日在書院青山教習帶我們討論修行時,你不是說的修行是一個很宏大的問題,所以修行本身應該一個探索的過程嗎?既然我們都是在探索,你又為什麼要把答案寄諸於天呢?難道天就真的會聽見你的呼喚,會理會你的問題。如果天真的幫助你了,這不是對別人的一種不公平嗎?可若是天不幫助你的話,你剛剛那句話又有什麼意思呢?……”
“天啊!這還是那個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的老實蘇山嗎?我今天才發現你這口才很是不得了啊?懟起人來還一道一道的,依我看,你不應該叫蘇山,你應該叫蘇懟懟……”鍾三郎看著蘇山無可奈何道。
而蘇山則是一臉無辜地看著鍾三郎撓了撓頭,又轉頭望向江野有些不確定道:“我說錯了嗎?”
“嗯?” 江野微微一笑道:“你沒錯,你說的都很對,都很有道理……”
“天啊!請你降下一道驚雷劈死他吧!如果你劈不死他,那麼就請你劈死我吧!我實在是不願意承受這份痛苦與折磨了……”鍾三郎仰天長嚎道。
蘇山則是一臉認真地看著鍾三郎道:“你說的這段臺詞,我好像在說書先生的嘴裡聽說過,怎麼,你要給我和江野說書嗎?”
“啊!”聽著這話,鍾三郎是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不禁求助似的望向江野。
江野微微一笑,故作不解道:“你真的要給我們兩個唱戲麼?”
“你們!你們兩個是故意合起夥來氣我的?”鍾三郎看著他倆,恍然大悟。
見狀,蘇山與江野對視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
“還真是這樣啊?”
鍾三郎不禁一臉羞愧,隨即故作氣竭道:“怎麼可能?江野這頭千年狐狸騙了我還情有可原,可是蘇山你平日裡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話都說不怎麼利落,你竟然也學會調侃別人了?”
“蘇山人家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我倒覺得蘇山這顆赤子之心彌足可貴。”江野微笑辯駁道。
“就是,還是江野懂我。”蘇山極為贊同道:“我那是赤誠,什麼叫老實巴交?那麼難聽的……”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兩個今晚就是故意合起夥來欺負我是不是?”
“沒有,沒有,我與江野是在實事求是……再說,咱們不都是一個屋簷下睡出來的交情嗎?特別是咱倆,都大被同眠過來……”
“咦!”聽著蘇山這話,鍾三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連忙制止道:“你快別說了,我這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見狀,江野嘿嘿一笑,看著鍾三郎說道:“現在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論起扮豬吃老虎這招,蘇山可為你我二人師。”
“哪裡?哪裡?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你們兩個也都是我的師父。”蘇山一臉謙虛道。
“狗屁!明明是三人行,早晚有一人氣死。而看這情況,這個被氣死的人極有可能會是我……”
鍾三郎嬉笑道,端起酒盞道:“來來,這盞酒什麼都不為,就為咱們三個能夠成為兄弟。”
“唉!這話說的?”蘇山突然嘆了口氣。
“怎麼?我說的不對麼?”鍾三郎迷惑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這話說的極有道理,我竟無言以懟……”蘇山幽幽道。
“什麼?你說的是懟還是對?”鍾三郎追問道。
“他說的是懟,三聲那個。”江野笑著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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