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一隊手持長槍的黑甲軍士,便來到達了河堤之上。
看著地上躺著七具屍首,而行兇者手上還提著一把染血的長劍,正背對著屍體,望著流淌的丹江河。
雖然這些黑甲軍士已經將行兇者團團圍住,但還是有些吃驚於,行兇者為何敢如此有恃無恐?
“我乃廷尉府廷尉司馬言,大膽狂徒仗劍行兇,還不束手就擒。”黑衣軍士緩緩讓開,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穿著官服騎馬而來。
廷尉府乃是秦鹿帝國的九卿之一,掌管鳳陵城中的民事治安以及司法審判,乃是一個實權部門。
司馬言此時見到這七具無頭屍體,也是心中一驚。
自從秦鹿帝國建國以來,還從來沒有任何人敢在鳳陵城內行兇,即使是修行者,也不敢如此放肆。因為誰都知道,秦鹿帝國首重刑法。在鳳陵城中行兇,不單單是對廷尉府的挑釁,而是對秦鹿帝國的挑釁。
再看看地上那些屍體,體型較之秦鹿帝國的民眾要短小一些。秦鹿帝國地處北方,所以,本國的人的體型較之其它兩國而言,都要魁梧一些。
見死的不是本國人,司馬言心中稍微一鬆。只要死的是別國人,這事就好辦一些,與其它國家的外交談判,自有奉常監他們去打交道。
但無論死者是誰,既然兇手在此,自己總不能視而不見。想到這裡,司馬言再次說道:“不知閣下與死者有何恩怨?但既然死了人,閣下又在現場還手持兇器,還請與我去廷尉走一趟,說明情況,若是錯不在你,廷尉府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聽道這句話,林秋涯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司馬言。
司馬言見對方轉過身來,還以為對方準備跟自己回廷尉府呢,正準備翻身上馬,卻見林秋涯動了。
只見他長劍一揮,地上那七名死者的胸口處衣衫全被劃破,露出一個黑色的骷髏紋身。
司馬言沒來的及注意到那七具死屍胸口的紋身,但是認出了林秋涯的這一劍。
雖然司馬言不認識林秋涯,但司馬言也是一位修行者,他自然認識這記劍招。
呦呦鹿鳴。
白鹿劍經的起手劍。
“既然是白鹿洞的先生,想來死的必是歹人,先生請自便吧。”司馬言恭敬的說道。
只是使出了一招“呦呦鹿鳴”,證明了自己是白鹿洞的人,廷尉府便不再追究,這看起來很沒道理。但,司馬言知道,自己必須得這樣做。
雖然秦鹿帝國首重刑法,但在秦鹿帝國中,唯一遊離於刑法之外的,便是白鹿洞。
誰都知道,秦鹿帝國之所以能得以建國,那人與白鹿洞付出了巨大的犧牲。而且,秦鹿帝也曾修行於白鹿洞……就算捨去這些過往,秦鹿帝國中朝堂軍方里,有三分之一的大人物,也都是出自白鹿書院。所以,秦鹿帝在建國之後,也曾有言:“白鹿洞不受國法限制,且終其自己一生,秦鹿帝國對白鹿洞以師禮相待。”
有如此殊榮的白鹿洞,即便是小小的一名門人,也不是自己所能審判的。
“來人!把屍首抬回去。”司馬言吩咐道,並向林秋涯拱手告辭。
“慢著。”
林秋涯喝止了黑甲軍士的舉動,冷冷地看著司馬言,語氣平淡地說道:“你難道不需要給我白鹿洞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