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籌頓了頓,接著說道:“屬下推斷,長白宗被無憂門滅門,應該是無憂門一時半會之間,找不打到真兇,為了震懾野火塬上諸多勢力,而選擇的一個替罪羊而已。”
蘇百齡點了點頭,認可了陳籌的說法,接著問道:“那你認為是誰幹的?”
陳籌想了想說道:“屬下不知,但對方是聘請山中人,而不是直接跳出來,不排除是其它兩大帝國想暗中掌控野火塬,所進行的一次試探。”
蘇百齡略微思考了一會後,說道:“西凰國雖自稱為國,實則是一盤散沙,國中勢力錯綜複雜,澹臺玄自己國內的這些大小諸侯,就已經都夠他頭疼的了,應該不是西凰。”
“那就是南燕了,要不要讓青樓密切注意南燕?”陳籌詢問道。
蘇百齡點了點頭,應道:“嗯,傳訊青樓,密切監督南燕神殿,將級別提升為一級。”
“是。”陳籌應道,行了一禮準備告退。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陳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又折轉回來,對蘇百齡行了一禮,接著問道:“還要不要派人去野火塬?”
蘇百齡略微沉思後,說道:“只需做尋凡佈置即可,不需刻意派人潛入無憂門,經過王逾這件事之後,想必無憂門也會有所警惕。”
“還有”,蘇百齡揉了揉眉心,繼續說道:“把王逾的尾巴處理乾淨,雖說我對陛下一片忠心,但王逾這件事情,陛下還不知道,陛下對無憂門的信任不弱於我,我不希望這件事,讓任何人產生多餘的想法。”
“是,屬下知道如何做了。”陳籌應道。
雖然有些驚訝於這事,文候為何是瞞著陛下做的。但,陳籌知道文候對陛下的忠誠,也不敢妄自揣測蘇百齡的想法。
“去吧。”蘇百齡說道,繼續埋首於案上。
“是。”陳籌躬身行了一禮,緩緩退下。
陳籌退下後,書房裡再次變得安靜起來。
蘇百齡在批閱完最後一份公文後,抬起頭來望著窗外,窗戶是關著的,但蘇百齡的目光卻似乎是穿透了窗戶,遠遠地朝著黑夜擴散出去。
許久之後,蘇百齡才收回目光。端起桌上已經涼透的那盞茶,一飲而盡,輕聲自語道:“陛下現在一心修行,想要到達第九境,諸多朝事託付於我,我又豈能讓這些瑣事去影響陛下的修行呢……”
蘇百齡說完這些話後,才站起身來走出書房。不過卻不是去休息,而是進去密室裡修行。
雖說,修行者在逾越五境之後,破境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苦修,而是需要靠某種契機從而進行頓悟。但,蘇百齡每日處理完公務,無論多晚,都會修行一個時辰。這種習慣,已經像洗臉吃飯一般,融進蘇百齡的日常生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