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火鎮的東城有一家小酒館,酒館的名字叫做“老地方”。
這家酒館並不大,門口掛著一面旌旗,裡面的佈局擺設也和普通的自釀小酒鋪,沒有任何區別。當街的廳堂裡,擺著幾張粗陋的木桌和幾條長腿板凳,櫃檯前擺著一排排酒罐,櫃檯上擺放著幾隻,放置著花生米、醃蘿蔔等一些下酒佐的粗瓷罐。內屋則是用一道小木門隔開,想來應該是,釀酒和自住的地方。
今天的天氣並不是很好,沒有太陽,天空灰濛濛的一片,雲霧壓的很低,完全是大雨前的徵兆。
因為天氣不是很好的緣故,所以,酒館裡的光線也並不明朗,顯得有些陰暗。
酒館裡的人員並不多,只有掌櫃的和一個跑堂的。
掌櫃的是一個看起來,約莫五十多歲的小老漢,身上穿著件灰不灰黃不黃的長袍,頭上戴著一頂有些破舊的氈帽,露在帽簷外的頭髮已經斑白,一張枯瘦的老臉上佈滿了皺紋,留著一抹花白的山羊鬍須。
跟老態龍鍾的掌櫃相比較,店小二則顯的十分精神。店小二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清瘦小夥,雖然樣貌平平,但眼睛看起來卻很有神。
現在正是晌午時分,按常理來說,正是小酒館人氣爆滿的時候,可這家小酒館裡面卻空蕩蕩的,一個酒客也沒有。
掌櫃百無聊賴的捧著一壺濃茶,躺在櫃檯旁的竹椅上打著瞌睡,似乎對沒有酒客這件事,一點也不著急。
酒館裡跑堂的店小二也顯得有些無所事事,拿著一塊墩布有氣無力的擦拭著桌子。
不知何時,酒館外面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穿著一身黑色斗篷,戴著一頂笠帽,帽簷壓的很低,將整張臉都埋在笠帽面。
這個人正盯著酒館上的招牌,仔細打量著,在確定招牌的左下角有一個拇指大小的樹木紋絡,像是一個小小的“山”字之後,這個人走進了酒館。
店小二見有酒客上門,連忙將手中墩布放下,招呼道:“客官,裡面請。”
“我們這裡有上好的汾酒,黃酒,雙蒸,劍南春,老窖酒……您看您喝點什麼?”招呼黑衣人坐下後,店小二開始推薦起自家的酒水來。
黑衣人打量了一眼酒館裡的陳設,目光在酒館裡掌櫃的臉上一掃而過,緩緩摘下了頭上的笠帽。
笠帽摘下後,露出一張平凡的中年男人面貌,臉上有微微胡茬,面板黝黑,臉上看起來有些許憔悴。
中年人沒有點小二推薦的任何一種酒,而是開口說道:“我要七個酒碗,一壺南山酒。”
店小二聞言明顯一愣,將目光投向了正在打瞌睡的掌櫃身上。
中年男人的目光隨著店小二的目光望了過去,繼續說道:“南山酒,山中人自釀的南山酒。”
聽到中年男人這句話時,打瞌睡的小老漢睜開眼睛,緩緩起身,朝中年男人桌旁走來。
小老漢走的很慢,腳步蹣跚,看起來還有些微微駝背。
“去拿七個酒碗,一壺我釀的酒來。”小老漢對店小二說道,坐在了中年人的對面。
店小二聽到老漢吩咐,轉身快步朝後堂走去。
“你是山中人?”中年人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