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等價值的情報,或者等價值的東西,也是可以代替酬金的。”
蘇二孃補充了一句,但看著江野兩手空空,除了身上那身衣服以外,更是身無長物。至於有價值的情報,對於一個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少年郎而言,又怎麼可能會說出有價值的情報呢?
江野看著蘇二孃幽幽望向自己的眼神,總算是反應過來了,從身上取出一個銅錢大小的青銅牌遞了過去。
青銅牌上綠繡斑斑,看起來好似一件剛出土的古物,但若仔細看便會發現,銅牌上的那些綠鏽,剛好像是一朵盛開的菊花。
蘇二孃接過青銅牌後,一臉驚悚,彷彿看見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強忍著心頭震驚,用神識認真掃過青銅牌之後,更是呆了半晌……小意地看了一眼少年,又看了看手上的青銅牌後,蘇二孃毫不猶豫的跪倒在地。因為她已確認,這青銅牌正是花間門消失多年的百花令。
蘇二孃本名蘇萱,正是花間門現在的門主。蘇萱清楚記得,上任門主在大限之際傳位給自己時,所說的那些話:“當有人持著百花令而來的時候,他便是花間門上下絕對要聽從之人,無論他要做什麼,花間門都必須給予無條件的服從與支援……”
這是花間門曾經對那個人的承諾,即便那個人已經不在了,但令牌所代表的意義,依舊讓蘇萱不敢生出半點不從的念頭。
“起來吧。”江野平靜地說道。
蘇二孃站起身來,神態已經變得恭敬而謙卑。
江野很滿意蘇二孃的態度,繼續說道:“我還需要問你幾個問題。”
“是。”蘇二孃低聲應道。
江野知道她在等待自己的問題,想了想問道:“野火鎮的實際掌權者是誰?”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規矩”,來維持這個地方的平衡。各大帝國明面上的掌權者都是帝王,但在那些帝王看不到的地方,都會有一些地下掌權者來制定規矩。而這些規矩的制定者,無一不是具有梟雄手腕和強大的力量。江野有些好奇,這個自由之地的暗地掌權者是誰?
“是無憂門。”蘇二孃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無憂門?”江野不禁覺得有些疑惑。
蘇二孃知道江野不瞭解,因為無憂門在天啟年間才出現,神秘無比。繼續解釋道:“無憂門不屬於三大帝國,是一個來自海外的門派。天啟三年,無憂門入主野火塬取代了原本的西蒼劍宗,成為實際掌權者。又帶來許多海外珍品建立萬寶樓,這些年,三大帝國所需珍貴物品的大多都是出自萬寶樓……”
“西蒼劍宗宗主李蒼山,早已逾越第五境,無憂門之中既然有能擊敗李蒼山之人,也就是說,無憂門中最起碼有六境上品“曉天境”的強者了。”江野淡淡地說道。
修行分為九境,每境又分上中下三品。能逾第五境到達第六境的修行者,便足以開山立派。能到達第七境的,更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無論是誰只要可以到達第七境,便足以在歷史上留下濃厚的一筆。至於第八境,自從當年那個人,以一人之力拼殺掉青禪宗主和山中老人之後,目前世間所知道的,也就只有秦鹿帝國的秦鹿帝,以及那些不可知之地的寥寥數人而已。而傳說中的第九境,數百年來更是無一人可以達到。
從江野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對第六境的毫不在意。
蘇二孃不由有些啞然,心道:“難道,逾五境的修行者在你眼中,都是白菜價麼?雖然,你是百花令的現在持有者,與那人有關。但你畢竟不是那人呀,若是那人的話,確實有資格對第六境不屑一顧。”
江野彷彿是看透了蘇二孃心中所想,不由自嘲一笑。開口說道:“亂花訣的功法,太過陰柔,非女子不可修行,女子本是陰柔之體,修行亂花訣,自然是事半功倍。但,這本功法若是單一修煉,五境上品便已是極限,根本無法逾越第五境。”
聽到江野對自己所修行的功法,如此瞭解,蘇二孃不由微微一怔,隨後重新跪倒在地,態度愈加謙卑。彷彿此刻站在他身邊的,不是一個少年郎,而是一位大宗師。
江野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平靜地說道:“起來吧,我不喜歡人老是跪倒在我的面前。我自然會讓你逾越第五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