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能不能閻司長,不知道能不能給我作個畫?”
忽然間,一個人上前打斷了閻立本紛飛的思緒。
閻立本撇過頭,發現說話的市政規劃司司長。
據說萬民城的基礎建設,都是他負責的。
而其他人,看到此人說話,居然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站在一邊,神情似乎還有些古怪。
閻立本瞄了眼楊廣,心中沒來由地生出了一股厭惡。
他才剛剛從給世家貴族作畫的心結中走出來。
這個人就讓他給他作畫?
他想都沒想,當即就拒絕道:“抱歉,我平生有三不畫,阿諛諂媚不畫,利益交易不畫,心情不好不畫!”
這個人,擺出一副元老的架勢,讓閻立本頗有些不爽。
其他事,他或許可以妥協。
但在繪畫這件事上,他不想再妥協了。
“放肆!”哪知在他說完這句話後,楊廣身後的來護兒臉色一沉,出聲呵斥道。
把閻立本嚇了一跳。
楊廣猛地轉過身,狠狠瞪了眼來護兒。
在萬民城內,經過了一年的修身養性,他早已拋下了前任皇帝的架子。
略作沉吟,拱手道:“不知道閻司長如何才願意給我作畫呢?”
閻立本見眼前這個人還算講道理,也沒再說什麼難聽的話,揹負著手,道:“等我心情好的時候,說不定就幫你畫了。”
說完,就準備下值,踱步離開了主公府。
見到如此一幕……
裴矩裴蘊,崔績何稠等人,望著閻立本離去的背影,都露出了濃濃的敬佩之色。
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他們這些老臣就不一樣了。
根本不敢對楊廣有所不敬。
而閻立本才十七歲,根本沒見過楊廣,自然是無所畏懼。
在下值的路上。
來護兒有些憤懣:“司長,這人也太囂張了,只是略懂丹青而已,居然如此高傲……”
他還在喋喋不休,為剛才的事替楊廣抱不平。
楊廣卻擺手道:“此人不僅擅長丹青,所畫城池栩栩如生,惟妙惟肖,還有一份傲骨啊!”
他目光閃爍,想起了自己當皇帝的那些年……
他當皇帝的時候,也是個喜歡拍照……咳咳,也是個喜歡讓人作畫的主。
每當有什麼興致的事,他都會讓宮廷畫師將其記錄起來。
那些宮廷畫師盡皆諂媚之臣。
敢拒絕他的畫師,閻立本還是第一個。
“也不知道主公從哪裡招來這麼多人才的,才十七歲啊……”說著說著,楊廣不由發出了感慨。
十七歲,便在畫道上,有如此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