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條件。”
短短的四個字,讓全場倏的安靜下來,連呼吸聲都變得小心翼翼。
他們低著頭不敢往上看,簡沫無所畏懼,輕笑一聲,和男人渾厚的聲音形成鮮明的對比。
彷彿是兩條永遠都不會有交集的河流。
“我要帶這兩個人走。”
臺下的眼鏡男皺起眉,鏡片反射出冷冷的光,從未有地下城的動物活著離開這裡。
“帶著兩條狗出去?”二樓的黑袍男人隻身站在欄杆邊,睥睨著臺上的動物和看戲的動物,紅唇涼薄的諷刺。
“沒有活著的狗可以離開地下城。”
“你若是喜歡這兩狗,打死送你得了,我還從未見過隻身闖進地下城的女人。”
他們竟然把這些打手稱為狗?簡沫哼笑了兩聲,發自內心的覺得好笑,“他們是狗?你算個什麼東西?”
“裹著黑袍連光見不得的蛆?果真是噁心的玩意,我站在這都能聞到你身上那濃濃的噁心人的味道。”
“姐姐……”男孩剋制不住的顫抖拉著女人的衣袖,“不……姐姐……”心裡愈發恐慌害怕可是卻說不出來。
臺下的人這回頭低的更深了,生怕自己不小心被樓上那位看到,心情不好就被牽連了,真是不敢想臺上那位小姑娘怎麼敢說出這樣的話。
“哈哈哈哈哈!有趣。”
“別笑了真難聽。”簡沫冷眼說道。
“那你想怎麼個賭法?”男人竟然聽了簡沫的話,也不笑了,語氣依舊渾厚肆虐,
“我這地下有三十條狗,這白狗是比不了了,黑熊勉強能算箇中等偏上看,不如你去從這十條狗裡選一條比比……”
他話音未落,臺子後面的幕布緩緩升高,露出一個個密密麻麻的鐵籠子,十個赤果的男人扒著籠子沒有神智的吼叫著。
四肢著地,奮力的伸著頭,通紅的眼睛像是捕捉獵物般盯著臺上的人。
這一幕,簡沫一輩子都不會忘。
她淺色的瞳孔猛然縮成一團,久久不能回神的盯著這些被周教出來的‘動物’,淺色溫暖的瞳孔痛苦的瀰漫開憤怒,
她攥緊男孩的手,高聲咒罵,“真是……”胸腔湧動著無名之火,她按住自己的胸口,直直的盯著所有的人,強烈的視線把每個人都記在心底。
她惡毒的詛咒他們,“你們一定會得到報應的,你們大可等著被這群你們親手毀滅的人拆股飲血。”
她惡毒的詛咒參與這裡的每個人都不得善終。
這一刻,簡沫的心臟鈍痛難忍,,她紅著眼眶遮住男孩的眼睛,一遍遍的重複對不起。
她說:對不起,我會帶你出去。
她說:對不起,沒有理解你就那樣傷害你。
她說:對不起,如果老天不解決這群渣滓的話,那她就幫小孟寧解決好了。
她低頭,終於承認了這個病弱瘦小的男孩就是孟寧的小時候。
掌心溼漉漉的,溫度上升,指縫裡溼潤的鑽出眼淚,簡沫心漏了一拍,蹲下來捧著他哭花的小臉。
“好了,不哭了,你守著他,姐姐一會就帶你們出去。”
“不哭了好不好~”她溫柔耐心的哄著哭的不成樣子卻不發出一點聲音的小孟寧。
她張開手臂,把他摟進懷裡,在他耳邊無聲的說——對不起。
“姐姐,我不出去,你不要……會死……”
“真的會死……會流很多血,我,我不想你……不要去……”
“我呆在這裡不會死的,我……我很聰明,我一定會救好哥哥的……你跑出去……”
孟寧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雙手狠狠攥住簡沫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