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麟心裡暗罵一聲晦氣,張雲賢將他當成敵人了,連個稱呼都要被批判一番。
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唐天麟也不忍了,直接懟了回去,“我和小麗一起來的,跟著她稱呼你一聲大伯,稱呼您父親一聲大爺爺,自認為合乎禮儀,並不是為了套近乎,希望張大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張雲賢一愣,他在體制內頗有些小權利,早習慣了被人溜鬚拍馬,忽然被人當面懟一下,難受得跟吃了屎一樣,就算是那些西江風水師名流也不敢這麼跟他說話啊。
明知道他不待見大伯這個稱呼,唐天麟居然強行再稱他為大伯。
他又不能發作顯得小氣,只有臉上肌肉抖動,冷聲道:“麗麗年紀輕,相信了一些子虛烏有的東西,你不會覺得我也會和她一樣,相信你的話吧?”
風水師不好當啊,唐天麟深切第體會到了風水師被當成騙子的無奈了。
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他沒有證據表明張景葬在那塊價值三千的土地具體會有什麼不好,也不能明確張麗做噩夢和張景就一定有關係。
畢竟,就算是地下室,實際上也是可以住人了,人家就樂意住地下室,誰也管不著。
他之所以前來觸黴頭,主要原因還是李青青和江心邪氣,這事卻更無法說清楚。
說清楚了,說不定就會惹上李青青這個大邪崇。
“張大伯,西江的地下水直衝你父親的墓地,這在風水上是大忌諱,就跟你家門口修建了一個廁所一樣,你福氣好,雖說未必需要借祖墳風水,可你父親倘若在天有靈,必然難以安息,你可以多找幾個風水師,再去實地看看,再決定要不要遷墳。”
唐天麟按下了脾氣,耐著性子跟張雲賢解釋,仍舊希望能說動張雲賢,張雲賢雖然十分牴觸封建迷信,但從面相上看,他卻是一個可以聽得進道理的人。
不過唐天麟並不知道,張家不只是單純排斥風水師,更重要的是,風水師和張雲賢信仰有衝突,絕不是輕易能說動的。
“哈哈哈,你這話說的,活人跟死人能一樣嗎?活人有眼睛鼻子,廁所修建在門口,自然會覺得難受,可我父親的骨灰有眼睛鼻子嗎?還有所謂的在天有靈,你說倘若,那麼我要問你,是不是真的有靈?”
“是,真的在天有靈,你父親靈魂不得安息,必然回來找你。”
張雲賢問得理直氣壯,唐天麟也答得理直氣壯。
張雲賢卻笑得更大聲了:“好,在天有靈,你把我父親的靈魂叫回來,我倒巴不得他回來呢。”
唐天麟不知道說啥了,張老頭靈魂肯定在,不過這會兒不知道在那兒飄,招魂也沒那麼容易。
“賢大伯,這世上真的有鬼,我見過的,你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呀。”
張麗勸道。
張雲賢狠狠瞪了他一眼,“麗麗,我要是你爸,可真得好好教訓你了,你也是上過大學的人,哲學學得這麼差嗎?連鬼話都信。”
“我警告你,離麗麗遠點,你要是敢騙他,我第一個報警把你抓起來。”
張雲賢又回頭指著唐天麟鼻子說。
唐天麟還真有點怕他報警,尬笑一聲,“行吧,我先走了。”
說完便起身退出了張雲賢家。
張麗追了出來,“不好意思啊,天哥,我大伯一家都不信風水,他是官方的人,一直學習官方哲學,所以不信這些,他要是見過你施展神通就知道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