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頭跟衛老太太不讓衛杏溪上學這事,跟王春秀暗地裡的攛掇分不開。
她在暗地裡攛掇,衛老三的媳婦田秀娟在明裡使勁。
說到底是為了錢,不讓衛杏溪上學,省下來的錢,花到她們兒子身上的就多了,當時家裡的三個男孫,都是老大老三家的。
而且衛杏溪不上學在家幹活,她們在家能多輕省些,衛杏溪七歲了還能去大隊裡掙工分。
一省一掙,裡外裡怎麼都合算。
但兩家並不想讓衛保山一家搬出去,衛保山一年做瓦工活掙的錢可不少,錢都交到了公中,兩家能佔很大便宜。
可沒想到衛老頭跟衛老太太真聽進去兩家的攛掇,把死了不讓衛杏溪上學,鬧到了衛保山一家搬走收場。
當初衛老頭跟衛老太太拿著不讓衛保山給他們養老這個理由,讓衛保山一家三口淨身的出戶。
可衛保山要真是不給二老養老,一頂不孝的大帽子得蓋到他頭上。
還因為衛保山是真心孝順,衛保山一家除了年節禮,每年年底都會給衛老頭跟衛老太太送糧食送錢,用做二老養老用。
這樣做看著吃點虧,但對衛保山跟苗大蘭有好處,衛家老倆口再說兩人什麼,村裡人都是向著衛保山兩個。
大面上過去了,情分就算了。
而衛老頭跟衛老太太以及衛家老大老三,像是完全忘了老兩口說過的話,老兩口有個頭疼腦熱,都會把衛保山叫去分擔藥錢。
這沒有辦法,不過衛保山兩個沒有當冤大頭,給錢是給錢,但花的錢得有憑證,沒憑證不給。
而王春秀的臉皮更像是鐵打的,見了苗大蘭該說說該笑笑,倒讓苗大蘭不好不理她。
看到王春秀過來,苗大蘭以為老兩口哪不好,王春秀是來找衛保山攤藥費的。
不管怎樣衛保山都是當兒子的,老兩口的藥錢他們得分擔。
“不是。爹跟娘都好著。”王春秀笑著迎上苗大蘭,“我這不是老久沒來過了,聽說杏溪身體大好了,我過來看看她。”
“看看?”苗大蘭盯著王春秀空空的兩手,“連東西都不帶,叫看?”
她早學會怎麼應對王春秀這樣說話帶拐彎的人,直著說,“這是誰?看著眼生。”
“看二弟妹說的,帶東西來不成了看病人的了?杏溪好好的,我真帶東西來,你不把我打出去。這次我來是有件大好事跟二弟妹添點喜。這是……”
王春秀一回頭,看到精明女人沒跟過來,喊了一聲,“秀紅妹子。”
“哎。”站在菜地邊看妉華種菜的精明女人答應著走了過來。
“這是我鎮上表嫂家的鄰居,姓邵,你叫她秀紅妹子就行了。”王春秀向苗大蘭介紹道。
苗大蘭不太喜歡刁著眼看人的邵秀紅,直問,“秀紅妹子來我家有啥事?”
“二弟妹,秀紅妹子是客人,哪有讓客人站著說話的,這事得坐下來說。”
“要坐?”苗大蘭一呶嘴,“凳子在那,坐吧。”
大門旁邊有兩個舊板凳,苗大蘭指的那個。
她總覺著王春秀不會安好心,不想把王春秀讓進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