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駕駛室裡找到的一張不記名電話卡,引起了調查人員的注意。
電話卡的通話記錄顯示,在車禍發生的十二分鐘前有一通打入電話,通話時間只能幾秒。
車禍前十二分鐘,渣土車停在附近路邊,接到電話兩分鐘後,渣土車開了出去。
不久前還通著話的電話卡,被從手機裡取了出來,這很是可疑。
侯偉的手機是雙卡雙待的,現在卡槽裡只有一個電話卡,不存在他需要換另一個號碼用的問題。
調查人員慶幸侯偉沒把電話卡扔到車外去,不然哪找去。
實際上,侯偉是很小心的,他怕電話卡隨便扔可能會被人撿走,就扔到了後面的渣土裡,想著事辦成再想辦法找出來扔到下水道里去。
事辦成後不找出來也沒關係,到時隨著一車渣土埋到地下去了,誰能找得到、誰會想著找?
是妉華搜了侯偉的記憶後,把電話卡從渣土裡拿出來放到了駕駛室的一個角落裡,既不顯眼又保證會被人找到。
調查人員往下查,查到打來電話的是另一個不記名電話卡,現在已經棄用,打不通了。
接電話的號棄用了,打電話的號也棄用了,更加可疑。
經過核實,在發生車禍的十二分鐘前,程秋芸開車從酒店裡出來,沒半分鐘,侯偉接到了電話。
這未免太巧合了。
有了疑點,調查人員調整了調查方向,查到侯偉剛給他兒子交了新房子的定金,三十多萬裡有二十萬侯偉家人說不清來源,只說是侯偉借的,但借的誰的,沒人知道。
順著二十萬的來源往下查,查到了一個叫李士濤的人。
李士濤,海城人,是海城譚氏企業下屬的一個子公司的副總。
其實是掛了個副總的名,只拿著工資什麼事都不用幹,每天在家過著吃喝玩樂的日子。
在車禍發生時,李士濤正在凌城,他住的酒店在六中8班舉辦謝師宴的酒店的對面。
找上李士濤後,見有證據證明二十萬塊錢出自他的手,李士濤承認了認識侯偉,但只承認二十萬塊錢是他借給侯偉的,撞人的事跟他沒關係。
侯偉所在運輸車隊,屬於譚氏企業的另一個分公司,跟侯偉的子公司業務上的來往很多,雖然一個是管理階層,一個是最底層的員工,但兩人會認識也是可能的。
侯偉已經死了,沒法開口,但他留下了比口供更有力的證據——電話錄音。
侯偉上的學不多,可腦瓜子轉得過彎,他怕事成之後對方不認賬,或者會把他滅口,在李士濤第二次打電話給他時,他私下裡錄了音。
在事實面前,李士濤不得不承認是他指使侯偉去撞的程秋芸。
至於原因,李士濤辯稱,“程文錦是我姐夫的私生女,我讓人撞殘了程秋芸是想替我姐出氣,我可沒想著要她們的命,就是給她們個教訓。”程秋芸知道後,氣得不輕,“絕對不是!小錦是我跟江騰的親生孩子。他姐夫是誰我都不知道,這完全是惡意誹謗!”
問李士濤怎麼認定程文錦是他姐夫的孩子的,李士濤說,程文錦跟他姐夫長得有五六分的相似。
李士濤的姐夫是譚啟駿,譚氏企業的董事長。
李士濤的姐姐叫李士香,是譚啟駿的老婆,在譚啟駿沒發跡之前兩人結的婚,李士香自結婚後就一直在家,沒出去工作過。
李士香前兩年聽人說譚啟駿有一個情人,還生了一個私生子,是誰不知道,只知道那個女人是譚啟駿住在凌城的那段時間時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