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姐,你是哪裡人啊?”
“荷花姐,你家裡有沒有兄弟還在世的?”
“荷花姐,賣你那個男人他是幹什麼的?”
禾皛秐不厭其煩,回了一句:“我說他是暀國的攝政王,你也得敢信啊。”
“呵呵呵,荷花姐你可真會說笑,攝政王千歲會賣老婆?”
“是吧,我也不信來著,可那二百五真的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
“荷花姐,你以前是幹啥的?就在家裡待著?”
“我說我是暀國的國師你信嗎?”
“腦子有病!”
梅花不再跟禾皛秐插科打諢了,她大概瞭解了,禾皛秐不僅腦子不好使,還有妄想症。
禾皛秐辛辛苦苦洗完了這些衣服,吃了口剩粥,就跟著梅花上山去砍柴。
上山的路禾皛秐沒走過,不知道會掛衣服。梅花衣服外面又穿了一層,禾皛秐就一身單衣服,走到一半已經被樹枝荊棘蹭的千瘡百孔,有的刺還扎到肉了。
禾皛秐忍著疼不說話。
把樹枝砍成一截一截裝進手拉車裡,一會兒拖下山。
梅花不幹活,一直指指點點讓禾皛秐砍這棵砍那棵,她本來是個貧家女,一旦有了個比自己出身更次的,她就把自己當成千金大小姐了,插著手,嫌禾皛秐幹活太慢。
“趕緊的,我可跟你說,不好好砍柴,小心我娘再拿鞭子抽你”。
禾皛秐把砍柴刀一扔,“你幹活我幹活?老子用你來教我做事?你行你來啊”!
見識過這一家子毒婦,禾皛秐都覺得軒轅璟那張賤嘴不算什麼了。
“你還敢犟嘴?當心我……”
“當心告訴你娘是吧?你有一張嘴,我也有一張嘴,你信不信我一會兒見誰跟誰說你家對河神不敬,弄個冒牌貨來頂替?”
“你……你敢。”
禾皛秐道:“試試看,老子一個死都不怕的人,還會怕你?”
梅花氣哼哼不說話了。
“我可跟你說啊,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今年不發大水也就罷了,萬一不湊巧發了洪水,這口鍋會讓誰來背,你猜猜?”
梅花眼珠子咕嚕一轉:“荷花姐,你不說我跟我娘我妹妹不說,誰會知道?”
禾皛秐問:“你家不是三姐妹嗎?真的荷花呢?”
“少提那個沒良心的。”梅花手上折一截樹枝子,一截一截掰斷,一副要咬人的樣子。
“小時候家裡窮吃不上,我娘為了她好,怕她餓死,就給她送人了,結果她不識好歹,前兩年我娘再想把她認回來,她不肯。狼心狗肺的玩意。”
又一個不識好歹,順你者昌逆你者亡是吧?
真不知道誰給她以及她全家的自信。
小的時候不養送人,等人家長大了不用吃你家飯了,有經濟能力了又舔著臉去相認。
禾皛秐搖搖頭繼續幹活。一車裝滿,禾皛秐拉著車下山。
有的下坡路,路段特別抖,禾皛秐想把車推下去,人再下去,梅花說:“那怎麼行?裝好的柴禾萬一再散了呢?”
“荷花姐,你在前面拉,我在後面拽著車點,我不讓它下的太快。”
“好吧。”
禾皛秐背對板車,繩子搭在肩膀上用力往下一拽,後面的梅花不僅沒拽住車,還狠狠踢了一腳。
“呵呵呵。”看著禾皛秐摔了個狗吃屎,被壓在車底下,梅花綻放出銀鈴一般的笑聲。
她走下來,踢了踢禾皛秐腦袋瓜子。
“醒醒,哎?別裝。該回去了,我娘還等著用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