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的水嘩啦啦流著，沈微崎硬著頭皮撐著洗手檯自己扣了幾下喉嚨。
想吐吐不出來的感覺太難受了。
手機響了一下，拿出看了一眼，金厲隼的資訊，問她怎麼樣了？
沈微崎輕勾唇角，笑意都還沒有真正呈現，另一條資訊很快接踵而來，跟她說他想速戰速決。
沈微崎深吸了好大一口氣，將手機收起，抬眸在鏡子練習了微笑，然後若無其事出了洗手間。
再到桌邊的時候，陳師正在給金厲隼倒酒。
“陳總，我來吧，金總喝多了。”
沈微崎笑著握上了金厲隼的酒杯，面向陳師的時候，笑得燦爛。
“你來？”陳師抬眸看著她笑，目光裡略帶著打量的欣賞意味。
金厲隼這助理可了不得，長得漂亮就不說了，也是真能幹，他們都已經坐到酒桌上了，還能邊喝邊改合同，一步利益都不肯退讓。
陳師拉了身旁的椅子，笑眯眯拍了拍，示意她坐下。
沈微崎握著酒杯坐下，坐下的時候順道用另一邊手將桌上剩餘的所有酒瓶全都一一給拿到了跟前。
她先是將手裡的那一杯一飲而盡，接下來直接就舉了酒瓶遞陳師面前，“陳總，時間不早了，酒也不多了，咱兩清個場唄？”
“我可不太行了，喝多了”，陳師縮著眼眸看她，這時候抬手扶了額，腦袋往她身邊傾了傾，假裝醉酒的姿態，佔便宜倒是實實在在。
“那這樣，這瓶給您，剩下的我來？”沈微崎微微挑眉，倒是不在意陳師湊過來時帶過的酒氣和猥瑣感。
“行啊，沒問題，既然你這麼真心實意的，我自然也不會讓你們吃虧”，陳師挑眉應下，一邊手接了酒，另一邊手搭上了沈微崎的肩膀，不輕不重曖昧拍了拍。
陳師的手觸碰到沈微崎肩膀的時候，金厲隼的臉色沉了幾分，他微揚起下巴將椅子往後挪動了幾分，然後翹起了二郎腿，點了一根菸。
“金總，有點嗆啊”，沈微崎轉頭看金厲隼，手抬起在鼻前揮了揮，“要不金總出去抽？”
“你……”金厲隼不可思議的語塞。
沈微崎卻已經在桌下不輕不重踢了他一腳，她眼眸望向門口，笑得無辜。
金厲隼看著她，悠悠起身，眼底的不滿十分明顯，但還是拿著煙轉身離開了包間。
他出了包間，往外走幾步，然後背靠在牆壁上，吐煙霧。
就一根菸的時間，他回去之後，合同要是還沒簽，他必定把那一桌給砸了。
煙快燒到了頭，金厲隼將煙從嘴角拿下，掐滅的時候餘光看到陳師的司機從外面進來了。
金厲隼將菸捲進手裡，抬腳先回了包間。
推開包間的門，就看到沈微崎攙著陳師到了門口。
看到金厲隼的時候，陳師還伸手過來要握他，“金總，咱兩可是好夥伴，往後，繼續好好合作。”
“嗯，那是一定的”，金厲隼笑，不達眼底的笑意，卻還是握了他的手，一起攙著他出門，將人交給了他的司機。
看著陳師被司機扶著往外了，沈微崎這才深吸一口氣，然後踉蹌著靠在了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