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過中天,時過午夜,此時距離天亮也只有兩三個小時的時間了。
圍牆上,士兵們仍舊兢兢業業的值守著,不敢有一絲攜帶。忽然,探照燈猛地向一個方向轉去,燈樓上計程車兵大聲喊道:“什麼人?”
景修然從黑夜中走出,緩步來到圍牆前站住,轉過身,面向荒野。
“是景先生?!”圍牆上計程車兵認出了他。
景修然沒有回頭,揚起手擺了擺說道:“所有人,撤下圍牆,不要靠近這邊。”
士兵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什麼景修然突然讓他們這麼做。而且,沒有連長的命令,哪怕對方是強大的景修然,他們依舊沒有動。
這時,一直沒敢睡的賈正賀快步走上圍牆,看到景修然疑惑道:“景先生,出什麼事了?”
景修然也沒解釋,再次讓他們離開圍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景修然讓他們這麼做,但看他的樣子,分明是準備對付從外面過來的什麼東西,極有可能是夜裡發出咆哮的六級變種。出於對景修然的信任,賈正賀立刻下令,所有士兵撤離圍牆,在糧場內一百米的位置上佈置防線。
還未等士兵完全撤下去,之前的那三個人就已經從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人類?”還留在圍牆上的賈正賀皺起了眉頭,目光中帶著疑惑和警覺。
現在這個世界,人的危險程度並不比殭屍低,有時甚至還要超過殭屍,就如眼前這三個人。夜晚遠要比白天危險得多,而這三個人卻大搖大擺地從荒野上走來,絕對是實力極強的變異者。而多年從軍的直覺告訴賈正賀,這三個人,絕對不是抱有善意而來。
“動作快,趕緊撤離,佈置防線。”他吼了一嗓子。
景修然看著眼前的三個人,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微笑,問道:“原罪成員?”
“呀嗬,這窮鄉僻壤的地兒,還有人知道我們?”矮挫瘦子有些意外,“看你這樣子,是專門在等我們?”
“你也知道這裡是窮鄉僻壤,又有什麼值得你們原罪專門跑一趟的?”景修然繼續問道。
矮挫瘦子趾高氣昂地說道:“知道我們的身份,那就趕緊叫裡面的人開門迎接吧。如果能讓我心情好點,我可以考慮給你們這裡留下幾個活口。”
兩個人說的話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那名猥瑣老者整了整衣服,走上前說道:“我們奉教宗之命,來這裡解救爾等深入苦難之人。只要完成我們的要求,蒙卡神將對你們敞開懷抱。”
景修然意味深長地一笑:“老人家的要求,是不是想要幾個年輕貌美的女人給你補充一下體力?”
猥瑣老者興奮地點點頭:“沒錯,只要獻上貢品,爾等就能享受神的恩賜。”忽然覺得對方說的話哪裡不對,但此時他也懶得想太多了。
景修然抱著膀,目光從三人身上掃過,說道:“三位要不自我介紹一下?我也好知道你們都是誰。”
“你哪那麼多廢話,趕緊叫裡面開門。我的耐心已經見底了,再磨磨唧唧,我就先拿你開刀。”矮挫瘦子不耐煩地說道。
而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陰鬱青年此時卻開口了:“我是原罪中的憂鬱。”又指了指瘦子和老人,“虐殺,邪淫。”
“你和他廢什麼話?”名為虐殺的瘦子十分不滿,他迫切地渴求鮮血,這種衝動已經讓他按捺不住了。
憂鬱皺了皺眉,沉聲道:“別忘了,教宗答應放我們出來的要求是,我們必須剋制自己的原罪之慾,不然就會再被抓回北寒原受刑。”
提到受刑,虐殺和淫邪的目光中都露出一絲恐懼,原本蠢蠢欲動的內心也被強行壓抑了下來。
景修然饒有興趣地看著三個人,說道:“看來你們在神教吃了不少苦啊,即使跑出來這麼遠還畏懼得很。我還以為,原罪都是肆無忌憚的呢,看來你們還差得遠啊。”
虐殺聽他這麼嘲諷,火氣立刻又上來了。可身邊的憂鬱卻一把按住他,緩緩說道:“我們是為了教宗佈置的任務而來,只要你們配合,我可以保證不傷害你們。”
“你得保證,看起來也只是代表你個人啊。”景修然瞥了一眼另外兩個人,他們對於憂鬱的保證完全是無動於衷。而在景修然看來,這兩個人根本不可能如此聽話,憂鬱和他玩這種文字遊戲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
被拆穿的虐殺火冒三丈,從腰間就抽出一把尖刀:“我就說了,和他們廢什麼話啊。敢反抗,統統弄死放血不就得了。”
淫邪也是搖了搖頭:“哎,本來還想省點事呢,沒想到又要殺人了。”
景修然卻是連連擺手:“彆著急打架啊,和我說說你們的任務是什麼,我真的很好奇。”
話音未落,虐殺已經衝到他面前,手中的尖刀直刺他的腹部。
然而,景修然只是伸出了食指和拇指,便牢牢地捏住了刀身。虐殺的眼神從興奮變成了驚訝,因為無論他如何用力,尖刀就如同長在了景修然的手指上一般,紋絲不動。
“給我鬆手!”虐殺怒吼一聲,翻手從後腰又拔出一柄砍骨刀,對著景修然當頭劈下。
可惜,這一刀依舊沒能拜託被景修然捏住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