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吏洋洋得意地說:“我家制置使對張船首的海鹽聞名已久,此次前來,便是談一筆生意。”
張國安心想,什麼制置使,叫我家大王豈不更好?
但是他不能明說,只是說無論是誰,都可以來這裡做生意,只不過這裡要公平公正才行,一概不賒欠……
張國安從報告中知道,他這次帶來的海船都是空的,真不明白他們要如何做生意。
那個小吏說:“那艘官船可做低押之物?”
張國安冷冷地搖了搖頭,說:“那是大宋官府財產,我不要。”
媽蛋的,一條破破爛爛的海船,劈成碎片燒火,我都嫌費事!
流求島最不缺的就是木頭……
沿江制置使朱清是私鹽走私大戶,他對鹽務頗為上心,所以,當他聽到有人能幾萬石几萬石的販賣,馬上就十分吃驚。
此時,揚州城才是天下的鹽都,一次交易總共不過萬石,有人能一下子送來幾萬石,這也太驚人了。
於是差人打探,聽聞是殷地安國海商,正在為大宋到海外荒島上祈福,還做什麼陣法,而且聽說他們與平章賈似道關係尚好,他們的精鹽還專門交於大宋官家的內藏庫經營……
當時,在崇明島上所謂沿江制置使的官衙裡,朱清制置使與自己兄弟兼副制置使張瑄品嚐了一下傳聞中的精鹽……首先那潔白如雪的模樣就討人喜歡了,他們撮一些品嚐,果然如同傳聞中說的一樣,沒有海腥味和應用的苦澀味道。
兩人眼睛一亮,此物在北地可以賣個好價錢!
韃靼強盜集團雖然在長江和淮河以北建了政權,雖然也吸收了一些南宋的水軍叛將,但是他們現在的海上勢力還遠遠比不上南宋,朱清制置使與自己兄弟絕對不怕的,如果他們願意,他們都能把走私貨賣到海河去!
他們在山東和蘇北的海岸線上,更是有太多的眼線和聯絡人了。
走私販賣,沒有去蹲在市場上賣的,他們需要有規模有能力的下家。
這十幾年來,他們與各路海盜來來往往,打打殺殺,大家慢慢都打造了自己的關係網。
朱清制置使說:“那夥子海商聽說在什麼海外流求荒島上用了曬鹽之法,每日都所出甚多……”
張瑄吃驚地說:“曬鹽之法,單單是那石料就是投入就是巨大,就算是鉅商之家也難以成事,莫非是與賈平章有干係?”
要是真有干係,他們可絕不能招惹了。
朱清制置使有些不甘心呢,又說:“與不與賈平章有干係不重要,探聽一下虛實再說了,生意還是要做的……”
他的兄弟張瑄馬上點頭了,搶不了,那就正常做生意,這也是理所應當的。
朱清制置使隨手招來一個府吏,細細囑咐。
現在的崇明島,已經被他們兄弟兩個經營的如鐵桶一般,完全成了一個大寨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