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安穿著灰色黑邊的直裰,帶著黑色四方巾,大步走在大宋的時空下,確實有違和感了。
因為他雖然是大宋士紳的打扮,但是卻沒有人家那種優雅,這廝走路的速度也太快了。
他不能不快,因為他要為建立一個屬於自己兩口子的家園而忙碌。
這一次他一下子拿出三塊手錶,而且還把錶帶拆下來了,指南針另賣。
這些貨色把劉錢行首驚呆了,這才是真正的珍寶啊!
一時間連劉錢行首都不敢問價了,他無法估計這到底值多少錢。
他想起來了,有傳言說官家有一塊可以在任意時刻都能準確知道時間的手錶,聽聞還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平章賈似道也有一塊,聽聞是人稱“賈帶表”
如今,他竟然也能看到了!
當時劉錢行首忙問:“張大商,此物和官家與平章所有之物是否一樣?”
張國安搖頭說:“不一樣”
劉錢行首點點頭,看來沒有任何忌諱了。
他小心地看了半天那三塊手錶,也試了一下那三個精巧的指南針。
劉錢行首低聲問道:“張大商此物你要如何開價?”
張國安事先就算了一下自己起步階段的人工費用和基本花銷,他報了價,說:“那表就十萬貫,那個指南針就五萬貫吧!”
劉錢行首不同意了,說:“那指南針同樣重要,這都不能僅看成珍寶之物了,它們在海商中更有用,所以,十萬貫也是要的!”
張國安馬上明白劉錢行首的意思了,笑了笑,點頭同意了。
他看這個劉錢行首很有誠意,就把後世的一些拍賣技巧講給了他聽。
劉錢行首聽到了後,眼睛骨碌碌亂轉了一陣子。馬上想到了其中的奧妙!
他還能抓住關鍵呢,說:“某還可以安排一些自己人趁機抬價當然,也不能抬太高”
張國安頓時大服,服了。這人要是有點機會,都會耍小心眼!
這個可真不分古今中外。
劉錢行首活學活用,馬上開始四處發請柬,他當然都是有針對性的發放,整個臨安城裡。誰有能力購買,他心裡有數。
他在自己家裡的花園裡用鮮花搭了一個花棚,擺放了若干的茶桌,還在茶桌上擺放了小牌子,以便讓買家舉牌加價。
這一天的下午,諸多大商都到了那個遮陽的花棚裡,這個時空,大家不可能都準時到,總有先來的,總有遲到的。
先來的也不著急。花棚裡還設了一個舞臺,正有一支女伎散樂隊在表演。
此時正是樂器紛呈,舞姿蹁躚之時。
她們是由一個吹觱篥女伎,一個吹簫女伎,二個拍細鼓女伎,一個舞蹈女伎組成,而那舞蹈女伎正是瓦肆間裡最有名氣的舞伎張真奴。
只見她柳腰如曼,身形如浪,引了先來的大商們的興趣,隨著完成了幾個高難度的動作。那些大商叫好聲不斷,他們把打賞錢隨手就丟了上去。
這些散樂隊表演完後,舞臺上又上來了兩個說書藝人。
一個藝人扮演官員,另一個藝人扮演書生。
官員問書生是哪一年出生的。書生回答說俺乃是丙子生人,那個官員一拍桌子說把這個人關進大理寺。
書生莫名奇妙斗膽詢問,為什麼呢?
官員說昨天餛飩生的人都關進去了,你餅子(丙子)生和餛飩生同罪。
花棚裡的人都笑了,這是一個只有大宋人才知道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