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李樂嘆氣：“不過，未來琪欣也可能會掀起戰爭的，到時候你會願意幫她嗎？”
“我會盯著她。”孫靈說。
“如果我去了很遠的地方，你是陪我一起，還是留下了盯著她呢？”李樂看著孫靈的眼睛問。
孫靈：“……為什麼不能帶著她一起跟你走？”
“因為，我不確定她願不願意拋下雪風堡。”李樂撇嘴，難得露出不自信的表情：“這種事情，只能自願，我也不可能強迫她。反正最多也就出去一兩年。”
孫靈搖搖頭：“她肯定願意，你想得太多。”
“……行吧，其實我不太懂女人。”李樂聳肩：“把這個地方標記一下吧，之後琪欣他們應該會來把烈士們的屍體都集中起來。”
不管在南邊的世界他們做過什麼，只要來到雪原，死在雪原，就是人類的英雄和烈士。
李樂和孫靈把屍體重新蓋起來，做下精神力標記。然後原地靜默，為所有流血流汗的戰士們獻上最崇高的敬意。
“真是倒黴。該死該死。”
一個明顯是東亞人的中年男子舞著黑色長刀，將差點絆倒自己的屍體切碎。
那具屍體上穿著北風軍的白色迷彩服。
他旁邊，一個抱著狙擊槍，戴著眼鏡的乾瘦青年用難聽的尖細聲音說：“我想，在雪原中我們有必要換身衣服，這一套作戰的時候會很吃虧。”
“沒必要。天黑了最後都一樣。”中年男人用有些奇怪的口音說：“你要換你就換吧。”
他們是內務部名下的最強殺手。特別是中年男人，本來是有機會獲得黑的稱號，結果被傑克截胡了。
山本二郎答應他說，只要成功刺殺了多斯上將，第三代黑的名號就一定是他的。
救世軍顏色代號那麼多，但黑和青兩個是比較特殊的。因為救世軍的軍裝是青綠色，所以青代表軍方第一人。而黑，聽這個顏色就知道，是行走在黑暗中做壞事的。
這個職位許可權很大，幹什麼壞事都不會被追責的那種。所以這位和山本二郎同屬首府大區瀛洲出身的武川德便拼了命地想要獲得。
如今傑克還沒回來，但也沒死，救世軍內部完全沒有再選一個黑的打算。理論上武川德是被山本二郎忽悠了。
被他用刀切碎的屍體似乎被融化了一點，流出些許血液，然後再次被凍住。
末世之後，武川德的家鄉已經被海水淹沒，只剩下一點山脈還露出水面。這也是很多島嶼相同的命運。
瀛洲在首府大區是個比較特殊的地方。其他地區都是人聯統一前就屬於首府大區的，只有瀛洲屬於被打下來的。而且被打下來之前是抵抗人聯的最前線。
當然人聯統治那片地區也幾十年了，人都換了兩代，也不再有什麼抵抗運動。
只是很多時候，這個地方的人都顯得和首府大區其他地方格格不入。末世之後這些民族地域的劃分其實都沒什麼意義，大家都只是求生的可憐蟲。
但用武川德的話說，他骨子裡流著戰士的血，正適合這個亂世。
有一種人就是這樣唯恐天下不亂。並期盼能在亂世中爬到高處。然而，亂世中的勝利者通常都不會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