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讓開門,安東尼略微點了一下頭,走進房間。門外一名士兵持槍站立在一旁,安東尼仔細打量了一下房屋,隨即開口道:“先生,你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嗎?”
老人滿臉疑惑地說道:“可疑?這裡整層就我這一家還有人,哪兒來的其他人?再說,你們之前不是檢查過了嗎?”
安東尼沒有理會老人的質疑,而是漫不經心地說著:“在你的隔壁,我們的一名戰士被人殘忍地殺害了,你難道沒有聽到一點兒動靜嗎?”
老人驚異地睜大著眼睛,“這不可能,我沒有聽到一丁點兒的動靜。對方人數很多嗎?”
安東尼看得出來對方的驚訝是真實的,回答道:“不,是一個人,一個年輕的有著一頭白髮的魔導士!”
“魔導士?我可沒有見過什麼魔導士,我是有著一頭白髮,但是卻不年輕!”
老人繼續不客氣地說道:“一個人?你們這麼多人,連一個人都抓不住嗎?”
安東尼沒有在意老人充滿嘲諷的語氣,而是注意到餐桌上擺放著的餐具,問道:“先生,你家裡有幾個人?”
“兩個,我和孫女。怎麼?”
“呵呵呵,沒什麼,只是不知道方不方便見一見你的孫女?”
“她剛剛吃了些東西,已經休息了,這會不方便。”
這棟樓裡的房屋內部構造都是一樣的,所以安東尼很容易便能找到臥室的方向。他看似漫不經心地和老人詢問著一些無聊的問題,實際卻慢慢地向著臥室移動過去。
趁著老人沒有防備,安東尼一下推開了臥室的房門。
老人焦急的跑了過來,站在門口時就看到自己的孫女正躺在床上,雙手緊拉著被褥,一臉慌亂地看著突然開門的陌生人。
老人隨即憤怒地盯著安東尼,“你幹什麼?作為一名軍官,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基本的禮貌嗎?”
安東尼站到床尾的位置,看著收到驚嚇的少女,說道:“十分抱歉,請原諒我這冒失的舉動。但是,我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畢竟我們追查的敵人十分的危險和狡猾,如果你們有任何的發現,希望你們能第一時間告知我們。”
老人佯裝著怒氣未消的樣子,讓開房門的位置,很明顯是在請安東尼出去。安東尼識相地走出臥室,走到門外,對著欲要關門的老人,誠懇地說道:“再次抱歉,給你帶來的不便。但是還請記住我所說的話,如果有所發現,即可告知我們。另外,我們也很快就要撤離了,你最好也趕緊離開這裡。”
“好的,知道了。” 老人剛隨口說了一句,就立刻反應過來,驚訝地說道:“你說什麼?撤離?為什麼?這裡可是斯特萊斯堡啊!”
安東尼無奈地說道:“是的,上面命令我們,馬上準備撤離,什麼原因我也不知道。先生,你最好也趕快準備離開。”
說完,安東尼便頭也不回地走了,獨自留下老人愣在門口。
關上門後,老人還在想著剛剛安東尼的話,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使得自己國家的軍隊要從自己的城市裡撤離。
聽到外面關門的聲音,費恩立刻從被子裡爬了出來。沒錯,這傢伙剛剛就一直躲在少女的身邊,露易絲很好地用被褥掩護了費恩。
進門的老人看著忽然出現的費恩,不禁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剛剛他是多在哪兒的。但是這些都不重要,只要沒被發現就好。
老人將剛剛獲知的情況告訴了費恩,費恩也疑惑地望著老人。可慢慢地,費恩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費恩走到窗戶旁,輕輕撥開窗簾的一角。樓下的蘭西士兵果然正在整隊,一輛軍用卡車停在下面,士兵正在將覆蓋著白布計程車兵屍體,搬上卡車。傷員也被扶了上去,看樣子是在做離開的準備。
費恩心中不禁有些興奮,蘭西軍隊的撤離對他來說,意義實在太重要了。這不僅表示在斯特拉斯堡的諾曼先遣隊倖存了下來,更意味著前線的戰事發生巨大的變化。
“白頭髮的小子!”
忽然一聲大喝從下面傳了上來,費恩連忙丟下撥開的窗簾。本以為是自己本發現了,但直到聲音的再次響起也沒有發生什麼。費恩沒有再開啟窗簾,只是小心翼翼地聽著。
安東尼懸浮在空中,俯視著下面寂靜的建築。大喝道:“我知道你就在這棟樓裡,本來我想親手抓住你,但是現在卻沒有時間了。不過,我相信,我們還是會在戰場上相見的,那一天我一定會抓住你,親手殺死你!”
留下一段宣言,安東尼不帶一絲留戀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