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恩走到約翰的身邊,看著眼前一座十分簡易的墓碑。說是墓碑,其實就是將一塊斷裂的大理石板放在了一個小土堆前。上面刻著“克拉姆.溫特”,旁邊擺放著兩束花。費恩將花放在墓碑前,脫帽默哀起來。
“來了多久了?”費恩帶上帽子,詢問道。
“和戴爾一起過來的,克拉姆的信寄出去了嗎?”
費恩知道約翰問得是克拉姆的陣亡通知單,按習慣應該是由費恩寫的。
“我寫好了,但是沒有寄,我想要親自把這份信送到他的家裡去。”
“算我一個!”
“嗯!”
“我想把克拉姆的骨灰帶回去,交給他的家人。”
“好!”
兩人默默地站立在雨中,誰也沒有想要開口的慾望。克拉姆是兩人的隊長,雖然之後幾人的身份發生了變化。但是,在他們的心裡還是一直將這個漢子當做是最可靠最信任的人。費恩還記得在自己出任中隊長的時候,克拉姆對自己的支援和幫助。正是因為有了克拉姆的幫助,他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成長為一名合格的指揮官。
而約翰就更不用說了,如果克拉姆對費恩是幫助,那麼對於約翰來說,克拉姆就是他的領路人和導師。在他因為失去兩名隊員而頹然的時候,是克拉姆給予了他鼓勵,讓他能快速走出來。可是沒有想到在同一天,克拉姆也離開了這個世界。
費恩看了看身旁的約翰,之前是因為戰鬥的關係,大家都沒有時間去想這些。或者說即使有想,也以為緊張的戰鬥從而讓大家忽略了這些。可是現在一放鬆下來,在戰鬥期間所積壓的一些情緒,才得以釋放。
費恩自己能夠承受這一切,是因為他不同於普通人的精力和閱歷。可是,身邊的約翰卻沒有。想想他也不過才是一個剛剛走出校園的人罷了,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地離他而去,這種滋味可不是一般的難受。
整個下午,費恩一直陪著約翰在克拉姆的墓旁。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安慰約翰,唯有這樣默默的陪伴著。
卡爾瑪聯盟議會
一名穿著得體的議員整慷慨激昂地演講著,雖然整個議會座無虛席,可是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我們應該繼續不遺餘力地,與諾曼人抗爭到底。他們正在侵犯我們的土地,正在搶奪我們的資源,如果我們現在還不反擊,那麼我們終將會失去一切......”
議員激昂的聲音在議會中飄蕩,可是下面的議員們卻沒有多少的耐心繼續聽他說下去了。
“夠了!威特萊斯議員,這些話我們幾個月前就已經聽過了。正是因為我們隊諾曼採取的態度和行動,才導致現在的局面。別忘了,斯堪納維半島上還有我們近十萬名的兄弟,他們被圍困在那裡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了。如果我們再不想辦法,那麼他們就將成為諾曼人的俘虜。”
一名議員粗暴地打斷了對方慷慨激昂的演講。
“我當然知道,正因為如此,我們才不能輕易地和諾曼人妥協。那些勇敢的戰士正在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們,不要屈服!不要屈服於諾曼人!不要屈服於諾曼人所提出的這些不合理的要求!
他們在截斷後勤的情況下都一直在拼命地堅持,在座的各位......我們,難道不能堅持抵抗嗎?我們兄弟,我們的父親和孩子,正在敵人的包圍中,但他們沒有選擇屈服,沒有!我們這些安然坐在這裡的老爺們,卻想著想諾曼人獻上這裡的一切!這是背叛!是對聯盟和所有人民的背叛!
如果我們不能做些什麼的話,我們怎麼對得起那些浴血的戰士,我們又怎麼對得起他們的親人,又怎麼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在那名議員被威特萊斯駁斥得啞口無言的時候,另一名議員起身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們現在應該考慮如何去解救他們。但是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和諾曼人進行談判,這樣才能儘量挽救回我們的兄弟。”
威特萊斯不屑地看著對方,輕蔑地說道:“你以為你願意談判,諾曼人就能如你所願嗎?就算我們談判成功了......我們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諾曼人是否會遵守約定,這些我們都不得而知。
再者,談判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們判處代表與對方來回的磋商。達成的意見又要經過議會的透過,可是你們會透過嗎?看看我們現在的樣子吧,我們這是第幾次展開議會議事了?恐怕你們沒有一個人能夠記得清楚了,我們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難道你們還要將這些寶貴的時間都浪費在這些口舌之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