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章,旁的事情內閣一律不管,你只需記住不止京師,鞏華也決計不能出任何岔子!”
經嚴嵩這麼一提醒,丁汝夔才猛地回過神來。
“多謝嚴閣老提攜,下官這便與在京勳戚商議,擇干將入戍鞏華。”
嚴嵩微微頷首,示意丁汝夔離去。
只是嚴嵩要保的卻不是鞏華的百姓,比起百姓來說鞏華的那七座皇陵才是他最擔心的東西。
若是俺答入了七陵,他嚴家就可以集體在家上吊了。
兵部跟五軍都督府都在瘋狂的打探著宣府的訊息,宣府卻沒有半個字傳回來,只有些許邊民帶回了隻言片語。
問賊幾何,答曰:很多。
出現這種情況,其實兵部都已經猜到了大概。
宣府怕是已然失陷了。
翁家的宅邸裡已然哭聲一片,朝中的閩人、廣南二路的官員也已經開始相繼去翁家探望了。
就在城內城外一片大亂時,張佐卻帶著一隊緹衛悄然出現在了寧玦家中。
“張公公?可是君父要治我的罪了?”
寧玦的眼中有光,滿臉激動的看著張佐。
張佐卻沒有搭理寧玦,而是兀自走到了周尚文的面前。
“老將軍……有人舉報您勾結詹榮,圖謀戕害太子,您要不還是跟咱家回去一趟吧。”
此話一出,原本在院中揹著兵書的徐延德登時便躥了過來。
“姓張的,你昏頭了?!伱把周師傅帶走了,你們東廠的人去退敵?!”
“定公勿急!咱家心裡有數,只是有賊人憑空構陷,咱家只是照章辦事,就當是周老將軍隨咱家去東廠吃盞茶,保證入夜之前能回來!”
事急從權,這種事情周尚文至少也是要去一趟的,畢竟張佐更擔心的是舉報周尚文的人接下來還會做什麼,東廠問清楚了也要有個防備。
“行了,小徐,你接著在這讀兵書,照料好克終,去一趟便去一趟,不妨事。”
周尚文粗枝大葉,倒也沒有什麼防備,大大咧咧的跟著張佐上了東廠的馬車。
只是周尚文沒有看到在寧玦家門外的茶棚裡,兩個自己的家兵親眼目睹了自己走上東廠馬車的那一幕。
“兩位,你們都看清楚了吧?我們實在是為周老將軍抱不平啊!”
“咱弟兄們在外面出生入死,就是為了保他嚴嵩跟嚴世蕃這父子兩個混賬玩意兒在朝上作威作福嗎?!”
“戰死的弟兄們,欠了一年的餉沒發,戰死了連撫卹都發不下來,他姓嚴的家裡一個夜壺都恨不得鑲金,一條人命,三兩銀子的撫卹他們都捨不得發啊!”
“哎,兩位,我還沒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