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咱們這會才散訊息是不是太晚了?”
俺答都快打到京師了,朝廷正是用人之際,嘉靖就是再傻也不可能這會治周尚文的罪。
還得指望著周尚文退敵呢。
“不晚,就說他勾結詹榮,對太子圖謀不軌,別的不用管,能讓他去一趟東廠便可。”
“喏。”
陶師賢面露笑意。
旁的事情或許都沒事,這個節骨眼上,若是說周尚文有異心,東廠無論如何也得去問兩句吧?
緩步走回自家有些冷清的庭院中,陶師賢這才長嘆了口氣,悠悠道:“鬧餉是吧,我讓你這老東西鬧個夠。”
…………………………
無逸殿中。
內閣九卿早已入宮,當聽到城外的“信炮”時,內閣九卿原本懸著的心反而放了下來。
俺答叩關而來,這事無論怎麼看可都比搜套大多了。
此時嘉靖手中的銅錘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去了,表情凝重的坐在龍椅上,死死的盯著自己面前的這班重臣。
這下形勢逆轉,整個朝堂上只剩周尚文一個人是明白人了。
雖然不知道東南的勢家給俺答灌了多少迷魂湯,周尚文倒是樂的看這個熱鬧。
“哪位愛卿給朕解釋一下,俺答怎就打到京師了?朝廷在九邊的精兵良將呢?!”
“丁卿可在?”
嘉靖的目光陡然聚集到了兵部丁汝夔的身上。
丁汝夔“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稟,稟君父,這幾日臣一直在清查各處軍倉,宣大亦未報訊,臣實是不知啊。”
經丁汝夔這麼一說,嘉靖才想起來宣府還有一個翁萬達。
“朕的宣大總督呢?宣府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臣已派快馬赴宣府察勘,宣府驛馬現已盡為賊所斷,還需要,需要時日查勘,君父寬心,宣大防線固若金湯,必不至有失。”
“時日時日,在需要些時日,俺答是不是就要站到朕面前來了?!”
嘉靖一聲咆哮,嚇得丁汝夔拜倒再也不敢言他。
“臣萬死之罪!”
“你們早就罪該萬死了!去年大同的功賞,遷延至今不錄,你們在等什麼?等著天下掉銀子砸到朕的將士們頭上嗎?!”
嘉靖是故意這麼說的,不過周尚文倒也很是受用。
話都說到這了,周尚文自然是不敢再耽擱,直接起身道:“稟君父,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