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番人都是和尚,周良是法名,隨他師傅周安和尚法姓,策彥是表字,他俗名因為家在井邊上,同里人叫他家井上。”
日本人的姓氏之所以怪,倒也不是臨時起意的因為靠著井所以叫井上。
而是因為以前他們的俗名就是因為家門口有井,故此這家便會被同鄉稱為“井上家”也就是本村井邊上那家人,“田中”的話就是本村田中的那家人,明治之後,令民有姓,多數人便以名為姓,而後重新起名,遂有井上、田中等姓氏,也因此每個村子都有一大堆的姓。
劉諭猛地一拍書案。
“別他孃的哭了,轟出去,哭夠了再進來!”
策彥周良趕忙摘下了自己的法冠,睚眥欲裂的盯著劉諭高聲道:“我家少主公本來大明南監苦讀,天朝不分青紅皂白便致使少主猝死詔獄,外民等連哭都哭不得了嗎?四百餘條人命啊公公!”
策彥周良話裡話外的暗示著劉諭,不讓他們去南京便一頭撞死在市舶司內。
四百多條人命,終究是件大事。
饒是劉諭也不敢過多阻撓。
沉吟許久之後,劉諭這才開口道:“報金陵,讓老祖宗黜陟!”
“拿著度牒趕緊走!”
策彥周良跪倒在地叩了個頭而後道:“多謝劉公公,我等這便入江寧去了。”
“滾!”
“喏。”
這夥潛伏在大明的使團就這麼在明州哭到了度牒。
而朝鮮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只不過孝子終究是孝子,不需要跟逆子一般失了體統。
得到訊息之後的李氏朝鮮當即便湊了一支二百餘人的使團自遼東入詣。
準備與日本使團一道分別在南北兩京同時對大明施壓。
聞聽策彥周良的意圖,江南計程車人們也都行動了起來。
清流們在力勸朝廷不得輕易將國器予人,上疏的上疏,伏闕的伏闕,好不熱鬧,而嚴黨也破天荒的給清流一路綠燈搖旗吶喊。
昨日還在黨同伐異的大明,今日儼然已是鐵板一塊的模樣。
人總歸是這樣的。
好聲好氣塞給他的,任憑是誰都會下意識的掂量一下。
但如果付出了巨大的成本才得來的東西。
那就不能是鞋壞了,只能是腳長歪了。
就在兩國使團向大明施壓之際,在運河上,汪直的坐船也在晝夜不停的南下。
發生在大明的這一切,不過就是皮。
真正的餡終究是得汪直親自下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