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憐月的小臉登時便紅了下來。
“姐姐說甚呢。”
寧玦卻是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開口道:“你是錫山口音,錫山哪裡人?”
“錫山泰伯鄉的。”
寧玦若有所思的蹙眉片刻。
“你與鄒東湖是同裡。”
“是。”
這段時間寧玦別的事情都沒幹,淨在瞭解錫山的風土人情了。
“有段時間沒回家了吧。”
憐月疑惑的抬起頭。
“已經有大半年沒回家了,府上活計重,跟了姐姐這才清閒兩日。”
“我帶你……倆回趟你家如何?”
憐月有些愕然的看了一眼顧清弄。
“回我家?”
寧玦眉頭一蹙,低頭道:“鞭法在即,錫山一切都搞得太順遂了。”
“順遂還不好?”
“有些東西在公函上看不到的,我得去錫山下面看一看。”
憐月迷茫的看向顧清弄。
顧清弄旋即會意徑自掏出了一塊散碎銀子遞給憐月。
“拿著吧,太夫人那邊我去說。”
“謝小姐。”
“明日出發,還是乘朱希忠那條船。”
江南不比京師,京師就是孤零零的一座大城杵在長城腳下。
除了京師之外,再往南也就是到保定府勉強還能看,其餘城池便只剩下軍鎮了。
金陵則全然不同,扎堆的富郡大縣,而且還水網密集,交通亦是數倍暢達於北方。
這一次朱希忠的那條遊船並沒有在上次停靠的碼頭停下,而是沿著錫山縣的運河又行駛了一段,直到抵達位於錫山縣東南五十里的泰伯鄉。
泰伯,即吳太伯。
春秋時期吳國的開國之君,建都於泰伯鄉,因此得名,而後又掘伯瀆河引太湖之水灌溉田畝,而現在這條伯瀆河也就成了大運河的一部分。
鄒望起家之後,也在泰伯鄉築了水運碼頭,當然更根本的還是為了鄒家的貨物能方便的運出。
這倒也便宜了寧玦,省了不少的事情。
出乎寧玦意料的是,本應繁忙的碼頭,不少力夫正躲在樹蔭下納涼。
而原本被塞得滿滿當當的糧倉,這會也變得空空如也,不少倉連鎖都懶得鎖了,就這麼敞著門扔在了原地。
“泰伯鄉的糧呢?”
憐月也是一臉不解的看著眼前的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