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徑自對兩名炮手使了個眼色。
“給呂先生看瞧一番,往遠了打。”
“喏!”
那兩名炮手當即便向火炮中裝填起了彈藥,校正一番之後便點燃了炮身後面的引信。
“轟!”的一聲巨響傳來,只見那炮彈的彈丸徑自朝著遠處呼嘯而去,竟是硬生生砸出了近十里的距離。
眼下九邊射程最遠的大將軍炮,一炮也不過就是二、三里罷了。
看著怔在原地的呂懷,汪直笑著介紹道:“此物乃五峰自佛郎機紅毛番商手上購得,依呂先生之見,較之神機營如何?”
呂懷早已被震傻在了原地。
“神器……果神器啊!此物當為國之重器!”
看著被鎮住的呂懷,汪直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那五峰這便這便派人裝船,先出了呂先生這趟差!”
呂懷聞言登時喜出望外。
“汪掌櫃此言果真?”
“自然果真!”
看著一箱箱的火藥被幾個水手搬去張黃蓋的座船,呂懷已然美的鼻涕都快冒泡了。
“呂某代我師門,拜謝汪掌櫃了!”
“這會稱不上謝,五峰還準備了好酒,就待呂先生呢!”
汪直拉著呂懷便徑自朝著偏廳走去。
呂懷一介書生,哪裡喝的過這些整日飄在海上的。
三兩杯酒下肚,呂懷便已然紅著臉抱著板凳要賦詩助興了。
而汪直也在這個時候尿遁離開了酒廳。
汪直離席之後不久,便有一人快步跑出宅院,徑自帶著水手將剛剛裝上船的幾隻火藥箱搬了下來,換了一批箱子上去。
接下來的幾日,呂懷日夜都在被汪直的部下輪流拉著喝酒,給自家孩子起名字。
整個人幾乎就沒有清醒過。
直到三日之後,呂懷才在張黃蓋的攙扶下,重新爬上了船。
“汪掌櫃,我估計華亭縣的訊息已然傳的差不多了,事……事不宜遲,事,事成之後,我再來島上,找汪掌櫃你吃酒。”
醉眼朦朧的汪直亦是拍著呂懷的肩膀高聲道:“大哥!您說笑了!咱們都已然結拜了!以後你我便是兄弟了!我這瀝港,隨時候著呂大哥!”
呂懷這才徑自揚帆起航,朝著松江一路駛去。
就在張黃蓋的船隻駛離瀝港的一剎。
汪直身上的酒氣陡然一空。
“把四溪弄醒!”
“喏!”
四溪也就是方廷助的表字,而呂懷的這個單子,也是方廷助接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