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寧玦便面帶笑意的想要將這幫瘟神送走。
只不過寧玦推了兩下,那小內侍依舊矗立在原地分毫未動。
“小公公這是何意?”
“僉憲,咱大明朝甚東西都缺,就是不缺人去辦差,他們追他們的,咱們寫咱們的。”
寧玦忽然感覺到自己好似被詐騙了。
“你什麼意思?”
“奴婢伺候僉憲動筆。”
“你***!”
“僉憲只要動筆,您怎麼說都成,奴婢就當自己個兒聾了。”
——
守備廳。
“老祖宗,寧僉憲說那書還有底稿,已經送去錫山刊印了。”
麥福聞言一笑。
起初時麥福還不明白,寧玦都這麼恣肆妄為,都指著嘉靖鼻子罵昏君了。
怎的天子還能容得下寧玦,甚至還外放到金陵來了。
直到現在,麥福才總算是明白過來。
君父這麼做,終究是有君父的道理啊!
“倒是咱家糊塗了,若是無有底稿,寧克終也不至於直接將那書送給呂懷。派人去錫山追,讓他寧克終倒也別閒著,這玩意永遠不嫌多。”
“喏,已經在辦了。”
麥福盯著守備廳中掛著的金陵佈防圖,倏然開口道:“呂懷這兩日閒著了?”
“呂懷的幾個門生這幾日跟那幫鬧事的生員走的愈近了,還有就是……這些日呂懷倒是去了幾趟徽文公祠。”
麥福的眉頭逐漸緊蹙起來。
“徽公祠……這就全對上了。”
“可是老祖宗,咱們再這麼拖下去,小的們怕這呂懷直接在海上跑了啊。”
“這不是還沒跑嗎?咱家抓不住他呂懷,有的是人能拿住呂懷,有寧克終的這本書在,他呂懷就是跑了,也得乖乖的給咱家跑回來,先把這些生員弄散了才是咱們眼下緊要之事。”
朝廷只是要呂懷一個翻不了的鐵罪,名正言順的把這些生員收拾了罷了。
等的就是呂懷通倭。
跑了那就更好了,剛好坐實了罪名。
至於呂懷,他都為了寧玦這本書都豁出去這麼多了。
只要麥福手裡還攥著底稿,就不怕他呂懷不回來。
這一點。
麥福知道,呂懷也知道。
這是他全家唯一的活路。
——
徽文公祠。
見呂懷走進祠內,守在祠堂內的兩個小香童趕忙起身見禮。